对于苏家父女这次的进宫,兴和帝表现得很是重视。
不光给镇北王赐了座位,连苏令月都在后头给安排了一个小绣墩。
阳光透过御书房的窗子照进来,其中一束落到苏令月的衣袖上。
她觉得有趣,便开始追逐那一缕阳光,打发时间。
再稍稍分出一丝心神来,关注着阿爹和兴和帝说话。
君臣前半程说的都是战事,又要时时附和皇帝的话,苏令月坐在后面听着,总想打呵欠。
但又不得不硬生生忍住,整个人熬得痛苦万分,只盼着快些结束。
忽然,她听见兴和帝将话题落到了她的身上。
“此番收复失地,令月的功劳也很大,不愧是将门之女,颇有乃父风范。”
苏令月连忙站起身,谢过兴和帝的夸奖。
兴和帝点点头,接着又道,“有功自然就有赏。”
这样说的时候先看了一眼镇北王,“我看令月早已及笄了,不如……”
接着重新看向她,“朕许你一门亲事如何?你看上了哪家小郎君,大胆说出来就是,朕替你做主。”
这个时候提起亲事,意味不言而喻。
就连镇北王的神色都凝重了几分。
好在这话头儿并没有说死,倒也还有回转的余地。
苏令月摆出一副愁苦的表情,“陛下呀,臣女也觉得奇怪呀,臣女又不丑,为何那些家中有儿郎的,一看到臣女,就像看到了煞星似的,躲都来不及呢?”
苏家一门全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两个儿子倒还好说,全都说上了媳妇儿,
但到了苏令月这里,那些提亲的就全都跑没了影儿。
毕竟……
谁也不希望自家有一个会砍人的新妇。
没人提亲,苏令月也乐得自在。
而且无论是她阿爹,还是两个兄长,都经常给她说些“人生在世不容易,最重要的就是开心,要及时行乐”之类的话,她于是就更加野蛮生长。
以至于其他人提起苏家,都颇为沉痛的摇摇头,
说他们一家子都很离经叛道,都是混世魔王!
……
苏令月这么一诉苦,兴和帝反倒比之前更高兴了。
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宽慰了她两句,才又继续说道,
“婚姻大事,也不是急的事儿,说不定等哪一日,缘分就来了。这样吧,朕另许你一个赏赐,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来。”
苏令月面上一喜,“既然陛下都说了,臣女就斗胆提上一提。”
她在兴和帝的审视之下,说,“臣女想请陛下赏些去除疤痕的良药。”
果然就见兴和帝开怀大笑,大手一挥,“这有何难,准了!”
一面不住地拿手指点了点她,一面又和镇北王笑道,“你这个女儿啊,倒真是会给朕节省。”
镇北王连忙躬身答应着。
兴和帝想了想,又干脆对苏令月道,“这样吧,一会儿你就去医官局,让那里的医官多给你调配一些好药。”
苏令月再次恭恭敬敬的谢过皇恩。
很快,皇帝的口谕就送到了医官局。
苏令月要跟着宫人去医官局拿药,苏衍则急着去找京中老友聚会,也没等她,只让人给她留了句话,自己一个人风风火火的出了宫。
没了老爹看着,她一个人也更加无所畏惧。
只在去医官局的路上,随口问了引路那宫人一句,“你可知道一位祁御医?”
那宫人恭恭敬敬地答,“回郡主的话,宫中的确有一位祁御医,等一会儿到了医官局,郡主可是要直接找这位祁御医?”
“不找。”
当初在伤字营时,她听其他人都喊他祁大夫,又听闻他是宫中最年轻的御医,心里始终是半信半疑;
加上方才进宫时,她又正好看了他的身影,便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