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道:“去吧,去吧,好好教教她!”
此时,天色阴沉,空中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
葳蕤轩的后院,廊下搁着两个大木盆,一个盆里衣物堆得小山似的,一个盆里放着个搓衣板,旁边放着皂角、刷子、捶衣棒等一应洗衣物件。
北风呼啸,衣着单薄的莺儿挽起袖子,去到井边打水,一不留神,一个趔趄,晃了几下,到底是站住了。
可是脚上布鞋却踩到旁边雪水坑里,一下子,莺儿就感觉到脚上凉意传来。
“赶快清洗,生就是个奴才命,还要摆金枝玉叶的谱,贱婢!。”后院搁着暖炉的房间里,乌洛兰的丫鬟觅云从窗口探出头训斥道。
莺儿打了井水,费劲地拎起,歪歪扭扭地提着水走回廊下,倒进盆里,顾不得僵硬通红的双手,开始漂洗。
莺儿哪里干过这样的粗活,加之昨夜被拓跋梧狠狠地蹂躏了一番,这时候,感觉腰就不是自己的了。
无法,稍稍坐直,用冻僵的手捶打一下腰,想着高家还有一半的人命捏在别人手中,只好奋力洗濯。
寒风中,莺儿瘦弱的身子冻了个透心凉。
午时末,莺儿终于洗完。
干了生平最大的力气活,莺儿又冷又饿。
葳蕤轩的下人们已经用过午饭了,没有给莺儿留下丁点。
这时,乌洛兰在寿安堂吃饱喝足后带着骆嬷嬷回到了葳蕤轩。
莺儿又被觅云带到了乌洛兰跟前。
“莺娘,我奉了太妃的命令,要好好教导你,等你学好了规矩,就让你去服侍王爷,你可有意见?”乌洛兰高高在上,呷了一口绮云端来的茶。
莺儿垂首,“奴婢不敢。”心里却想问:如果学不好,是不是不用去伺候啊?
“那好!今日就由我的教养嬷嬷亲自教你,奴婢在王府走路、站立,端茶递水,说话做事等等,都是有规矩的,不好好学,嬷嬷也会惩罚你的。”
乌洛兰想教训一个下等丫鬟,自是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刚搬来王府,也不想落下不好的名声。
至于在王府立威,暂时还不行,乌洛兰知道,现下的关键,是要讨得太妃和王爷的欢心和信任。
讨好太妃,必是投其所好,太妃最关心的,是孙子、曾孙子。
而安定王,就有些棘手了,天下男子,莫不喜欢权势与美色。
可这位王爷,权势已是炙手可热。
至于美人这一关,这些年来,拓跋梧身边没有任何莺莺燕燕,坊间传言的王爷喜好龙阳,也无任何真凭实据。
乌洛兰此次进王府,首要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楚拓跋梧到底是喜欢女色还是男色,不至于都不爱吧?
是个人都会有七情六欲。
所以昨日得知太妃非要往拓跋梧屋里塞个通房丫鬟的时候,乌洛兰心里就有了主意,先让莺儿去打打头阵,试探一下。
虽说乌洛兰自己也很馋拓跋梧那孔武有力的身子,想像着如能与他通宵狎亵,乌洛兰就全身发软,可她知道时机不对。
只是便宜了莺儿那贱婢,有太妃的重压,拓跋梧再怎么也得糊弄一下,莺儿如果能爬上拓跋梧的床,则证明了拓跋梧是个正常男人。
正常的男人,哪有不好色的,只要拓跋梧喜欢,什么样的货色乌洛兰都可以找来送到拓跋梧的床上。
等到这王爷食髓知味上了瘾,何愁不会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
至于莺儿,如果她能听自己的使唤,成为自己人,训练一下,等拓跋梧腻了她,还可以拿她去笼络其他有用的男人,就像绮云、觅云那样。
如果她敢忤逆自己,哼,发卖去那勾栏瓦舍,还有那洗衣的水井、后院的镜湖,多的是去处。
乌洛兰打得一手的好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