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仙楼内的大小客官这下都惊奇了,也顾不上自己吃得正酣畅着,起身来到江元杰的桌前。
江元杰大笔挥墨,在写的同时,口中也不自觉的吟诵了出来: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语气饱含感情,落人涕泪,这首诗词,代表着他当年风流潇洒以及现今日落西山的完美写照。
想想当年,一曲诗词,引得长安城内大小娘子低吟婉转,万千青楼女子,争相吹捧,人人都在喊着自己江郎,不仅求诗,也更求人。
而现在十几年过去,当年红头缠唱的女子和美人,不是容颜已逝,就是早已忘记江郎之名。
前后两段,对应的,不就是他江元杰的大半生吗?
想到这里,江元杰眼中不禁浸出泪水,不知是悔恨之泪,还是为美人容颜老去,自己也不再年轻而感到悲痛。
“好!”
“写的好。”
“江郎之名,名如其实啊!”
之前那识出江郎之人不禁大赞赏道。
作为同一时代的人,他亲眼见证了江元杰的崛起和短暂陨落,此刻见得这诗,他有感觉,当年那风迷无数青楼女子,让大小头牌花魁倾身倒贴的江郎,回来了。
“好诗,真乃好诗啊!”
“江郎?原来你就是江郎,失敬失敬,早就闻过你的名声,今日才识得真人矣。”
“江郎,时隔十三年,这长安街头的女子,又不会寂寞了,哈哈!”
“何止是长安街头,我想这次,江郎之名,当彻底轰传天下矣,江郎风流三年,十三年蛰伏,如今不惑之年再次引领时代的浪潮,传到后世,必定为一时佳话矣!”
江郎之名一出,当年只闻其名,不识其人的一顾客,都是客气的打招呼道。
言语间,话里话外都是说不出的吹捧以及惊艳。
当年的江郎,在才华上就如现在的杨轩一般,一诗成名,万千女子欲相争夺。
不过杨轩是一诗之后,再未传出佳作,而江元杰那三年,不知是作了多少万千传唱的诗作。
即使是在如今,他们其中有人去听着戏曲歌舞时,也时不时有着点江元杰的作品。
可想而知江郎当年是多么的炙手可热?
而且,江元杰当初以弱冠之年就已经是举人了,更是有着传言,江郎入科举,状元之名如探囊取物。
这话也不是说说的,当时还是太上皇李渊在位,对于江元杰也是备受推崇。
不过江元杰那时或是年轻气盛,或是风流成性,不愿再考,对于李渊的征辟也推辞了,只是安心在美人窝中消遣度日。
只是后来,突然一时才尽,不然今日的江元杰,当是注定名留青史,千古传唱的人物。
不过今天能恢复过来,也是让众人感到欣喜。
“哈哈!”
江元杰听得众人的吹捧,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回复的都是爽朗的笑声,心中的郁结之气顿时消散,说不出的风流倜傥,突然朝着众人拱手道:“诸位,暂且让一下,在下还有一事未做。”
说完,就款步朝着柜台前的杨轩走去。
众人看着这一幕,一阵疑惑,不知是干嘛,难道是付账?或者说感谢因为一碗汤圆所带来的灵感?
在众人关注江元杰之际,站在旁边的骆宾王自顾自的把那张写了诗词的纸张吹了吹,使得墨迹尽快干,好折叠收起来。
以他的见识,自然能看出这首诗的档次,卖好了,千百贯是有的,甚至因为江元杰恢复才名,导致哄抢,价格还得更高些。
话又说回来,即使没有那种热度,再差,凭着这字迹和文笔,也能值个十几二十贯了。
一张轩纸和用的墨汁,都值好几文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