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平沉默片刻,再道:“小娘,你方才也说了,薛氏与顾氏相争,说不定咱们便是渔翁得利呢?”
孔巧兰略微思索,“虽说许是这般,可而今你父亲待顾氏如此看重,只怕薛氏给顾氏添不了堵。”
“即便如此,依她们二人往日的性子,笃定少不了吵闹,届时父亲与祖母便会想起咱们的好。”
孔巧兰若有所思。“希翼是这般吧!”
不然谭家再也没有他们母子二人的位置了。
……
望春园
杏雨不断在顾心瑶耳边言恭喜贺喜,其他的家仆与婆子也附和。
顾心瑶眉眼虽有喜意,但举止从容,让杏雨取一些碎银子,打赏望春园上下的仆
人。
杏雨欢喜应好。
厢房之中,顾心瑶身侧便只有李诗音一人。
谭锡元抵达,便瞧见她在沉思默想。
“得封孺人,难道你不欢喜吗?”
换是旁人,早已是笑得嘴唇都不合拢了。
“怎会不欢喜呢!只是思及我自己所得,皆是我嫡姐的功劳,我便心生羞愧。”她都已是这般年纪了,还须嫡姐为她撑腰,她家嫡姐真真是将她当成了孩童一般护之,宠之。
她能不觉得羞愧吗?
“得封须得入宫谢恩,我都已过了大半辈子,入宫屈指可数,我也怕有失礼之处,有损嫡姐的颜面。”真要是损了谭家的颜面与声誉,以及她的,她都可不在意。
唯独她嫡姐实在对她太好了。
她才会诚惶诚恐。
闻言,谭锡元沉思须臾,“明日才会进宫谢恩,不如待会儿你便去徐国公府,与大姨姐讨话,须得要谨记之举,你便记着,再入宫,便不会出差错。”
“你所言甚是。”其实她也有想过这般,只是家中还要诸多庶务,她要着手处置,一时半会儿也不得空。
谭锡元见她仍有踌躇,略微思索,便说道:“家中庶务有母亲在,母亲能处理妥当。”
而今他复职,必会有不少亲戚好友,纷纷登门道贺。
届时须得有人照应。
而顾氏又一并得封,自然也少不了要应酬一番。
“罢了,眼下我走不开,我便不去了,到了晚间,再说吧!”顾心瑶思量,淡道。
谭锡元又随口与
她提及,老太太心生悒闷,以及老太太的担忧。
说完后,他还仔细端详她的神色,倘若她一恼,他便会立即转移话题。
然而,顾心瑶忍俊不禁,眼中盈盈透亮,“老太太多虑了,谭家所有庶务,我皆不干预。何来我不敬她之说呢?至于我得封,你也知晓,这本便是我嫡姐的功劳,难道还要我去与我嫡姐说,为何不能连同我家婆母一道得封?”
闻言,谭锡元也知晓极为不妥。
讪讪地摸了摸眉,说道:“我便是顺口与你提及,我并非之意。”
顾心瑶不信的眼神,淡淡瞥了他一眼。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
杏雨喜不自禁地跑来禀告:“大娘子,二姑娘回来了。”
闻言,顾心瑶粲然一笑,连忙起身:“快快去吩咐厨房,做几道姑娘爱吃的菜肴。”
“是!”杏雨下去。
谭锡元见她不再像平日里笑意不抵眼中,便知晓她是真的想女儿,欢喜女儿回娘家。
思及女儿,他心绪渐生复杂。
他这个闺女在她小的时候,他也是疼过一阵子,只是后来,因薛氏,便不再亲近她,而她也渐渐与他生疏,反而与他那大姨姐亲近,后来不久便嫁到辛家去了。
即便是生子,他也不曾过问。
皆是顾氏亲自跑徐国公府,还住在徐国公府,为的便是照顾女儿。
如今思及,甚感愧疚。
谭依依带着一岁多的辛惟之踏入厢房外间,便瞧见了谭锡元也在,便微怔,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