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锡元站在老太太与顾心瑶中间,目光来回在老太太与顾心瑶之间看。
最后目光一定,落在顾心瑶身上,眼神像是小心翼翼的询问她。
顾心瑶目光一撇,冷道:“杏雨你与郎主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杏雨络绎不绝将事情经过告知谭锡元。
谭锡元沉默。
他明白他母亲此举,便是想着替鑫哥儿了了此事,然而,却不知因此将顾心瑶惹生气了。
依顾心瑶的性子,只怕此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而他处于中间,左右为难。
心倍感倦意。
无奈出声:“母亲,之前我与你说过了,如何处置鑫哥儿的,你也是应承了,为何你今日还差苏婆子来赔不是?而不是鑫哥儿来呢?”
谭家老太太支支吾吾。
一日一大早,谭满鑫一起身,便是哭闹,说什么都不愿去给谭满言赔不是。
老太太也是见他哭得如此凄惨,便只能哄他,说此事作罢。
但为了能让顾心瑶母子有台阶下,她才派苏婆子出面,处置此事。
见老太太这般,谭锡元与顾心瑶立即都猜测到,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谭锡元面上布满了愠恼:“母亲,你再这样娇纵他,只会害了他。”说着,他便差人,将谭满鑫请到这边来。
闻言,谭家老太太马上知道他此意,便忙不迭说道:“今日顾氏还打了苏婆子,那不是该将此事先处置妥当?”
“打苏婆子一事,我觉得主人打下人,一件极小的事,反而是
鑫哥儿与言哥儿致歉,这才是大事。”
谭锡元不管谭家老太太有意阻拦,他还是执意让人将谭满鑫请到此处。
见状,谭家老太太气恼,怒瞪了谭锡元一眼,真是白养了他。
居然这么帮着顾氏母子。
一刻钟不到。
在偏厅的他们,听到外面传来凄凉的哭声,还伴随着谩骂声。
谭家老太太终于坐不住了,连忙起身,朝外赶去。
谭锡元不由侧目,朝顾心瑶看去。
随后什么也不说,也起身,朝外走去。
不久后,顾心瑶跟上。
在院子之中,与婆子拉扯的谭满鑫,哭得满脸满眼通红,涕泗横流。
见状,谭家老太太宛如被人剜去了心一般,怒斥婆子:“还不赶紧松手,伤及鑫哥儿,你即便是会有几条人命都不够赔。”
说着,她上前,心疼的将谭满鑫拥入怀中,低声哄着谭满鑫,让他莫要再哭了。
谭满鑫趴在老太太怀中,一直不断抽噎,在看见谭锡元与顾心瑶朝他走来时,他哭声愈发凄厉。
谭家老太太慌了心神:“怎么啦?鑫哥儿,方才是婆子将你扯疼了吗?疼在哪?你告知祖母,祖母为你请郎中医治。”
“……”谭满鑫并未回答她的话,反而哇哇哭得极为凄惨。
身子也不断朝谭家老太太后背躲去。
这时,谭家老太太一抬首,看见谭锡元与顾心瑶来了,这才恍然明白,为何鑫哥儿会是这般了。
她没好气朝谭锡元瞪去:“你眼下满意了吧?
鑫哥儿哭得这般伤心,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继而,她轻轻拍了拍谭满鑫的后背:“乖不哭了!再哭下去,可是会伤及了身子,乖,不哭,有祖母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谭锡元眉头一蹙,他家母亲这般,鑫哥儿便会觉得有了靠山,更会肆无忌惮,性子跋扈,根本不会有所改变。
最终,只是害了鑫哥儿。
顾心瑶神色自若,似乎这一幕早是她预料之中的事。
谭家老太太持着帕子,将谭满鑫脸上的泪痕抹净,谭满鑫眼角又溢出泪珠。
反反复复,始终都是擦不净。
谭家老太太忍不住发话:“今日我们暂且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