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官人此言,完全便帮助顾氏说话,反而她,是奉了老太太的话而来的人,却有错了。
“是!”她强忍着心中的怨恨,恭顺应道。
“还有,顾氏方才与你说的话,你回去转述给母亲。”
“是!”官人如此袒护着顾氏,孔巧兰当即察觉到她家官人变了。
难道……
很快她便在心底否了。
官人原先如此厌恶顾氏,怎会对顾氏有情愫?
谭锡元叮嘱望春园的仆人,将院子打理好,若是偷懒,便直接打发出去卖了。
“是!”望春园众多的仆人异口同声应道。
谭锡元朝云水苑的方向走去。
心空落落的。
总觉得他似乎要马上失去了什么似的。
可他怎么
思索,都不曾觉得自己失去何物。
回到书房,也是无精打采,心不在焉。
……
谭家老太太听完孔巧兰的陈述后,她便叹息说道:“今日也是我多事,若不是我让你走一趟望春园,你也不至于让她训了一顿。”
“老太太千万别这么说,此事原先也是我告知您的,而您也是担忧谭家家业才让我走这么一趟,妾即便是被训斥了几句,也无碍的。”孔巧兰朝老太太挤出轻松的笑容。
谭家老太太:“怎会无碍呢!”
继而,她唤了身边的婆子,将首饰盒的珠步摇取出,“此步摇权当是弥补你心中的委屈,这些时日也真是辛苦你了。”
孔巧兰泪眼婆娑,极为感动,便连伸手去接步摇时,掌心也是微微颤动。
让外人看去,她便是喜极而泣,极为动容,才会如此。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晓,自己是在伪装。
一支步摇岂能弥补,让顾心瑶羞辱的心与尊严?
即便是老太太将妆匣盒子的头面,通通给予她,那也弥补不了。
而眼下,她在谭家,也只能依附老太太,她便只能假装不在意被顾心瑶羞辱罢了。
……
一个半时辰后。
顾心瑶已是挑选好了仆人以及一位面容清秀的面首,又是雇了两辆马车,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一千两。
杏雨一脸心疼,“大娘子你若是再不节俭,只怕再过些时日,咱们都要吃白米粥了。”
“不至于吧!”顾心瑶内心粗略算了一下
自己手中的细软,还有不少。
杏雨:“乐君公子一日用膳,大鱼大肉的,没个十两银子都不行,要布新衣裳,簪子等,加之仆人的月钱,仆人换新衣等等,娘子,你自己细算,是不是要花好多细软?”
听她这么一说,顾心瑶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穷。
还是得要管她嫡姐开口,看看能不能带着她多挣一些银子。
又两个时辰,顾心瑶终于抵达了城外的宅子。
她也是头一回来,她带着杏雨以及乐君公子一道在宅子走走,当是认认路。
两刻钟后,顾心瑶安排乐君公子住在朝南的院子,而她住在朝东的院子,两处相隔也不远。
就这样,顾心瑶过着面首相伴的舒适日子。
两日后。
谭锡元无意间问了身边的小厮,当他知晓顾心瑶买了一位面首之时,勃然大怒,登时便让人套好马车,去城外。
在赶去的一路。
谭锡元满脑子思及,之前他与顾心瑶同房时,她曾说过,他连翠云楼的头牌都不如。
他当时还与她争辩几句。
如今想来,顾心瑶还真是有这个心思。
真真当他这个官人死了吗?
竟敢买野男人,还偷偷养着外头。
谭锡元一心想着,一到宅子,便立即将面首赶出去。
却浑然不知,他为何会如此生气。
一路颠簸,两个时辰,他终于赶到了城外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