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朝住处走去,曹颖香还不忘了嘱咐月秋收拾好行李,去寺庙烧香。
“娘子!”月秋错愕的看着她。
像是不明白,她为何要主动去寺庙。
之前不是挺抗拒去寺庙,路途又远,来回奔波,又加上才刚出了月子,身子也会吃不消。
“你依照我的吩咐去做便是了。”
“是!娘子。”
许也是知晓徐晟淼仍在主卧歇息,曹颖香便去了女儿的住处,她从张奶娘手中接过了女儿。
看着襁褓之中的女儿,曹颖香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不舍。
“阿娘这两日怕是不在家中,你可要乖一些,待阿娘回家,再带你寻些好玩物件。”
“……”张奶娘虽是觉得今日的曹颖香有些不同,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曹颖香发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绪,无比的平静,许也是她家官人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如今她也不用伪装了。
平日里自己怎么都欢喜的女儿,如今倒看着看着顺眼多了。
在主卧外间,面对着铜镜,曹颖香褪尽了珠钗,更换上了素衣。
“娘子,就是去上香,何须这般仔细?”平日里她家娘子,可都是最爱这些汴京流行的珠钗款式,如今都褪尽,她怎么瞅着,都觉得她家娘子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她也忒不习惯。
“上香就要虔诚,我此次去便也是想心静一静。”想一想接下来,她该如何是好。
她们主仆二人的谈话,被卧室内间的徐晟淼一字不漏听了。
半个时辰,家中马车套好,曹颖香便是带着月秋出门。
仿佛内宅之中安静了下来。
更换圆领袍子的徐晟淼,看着碗里的白粥,全然无胃口。
他索性起身去看女儿。
只见襁褓之中的徐嘉嘉,手持着小拳头,睡得贼香的。
徐晟淼不禁失笑:“小家伙,你可知晓你阿娘外出了?”
“……”
“看来是不知晓。”无忧无虑,睡得这么香,也不由他生出了羡慕之意。
“娘子已与姑娘辞行。”张奶娘忍不住多嘴提了一句。
“……”原来是这般。
“平日里奴婢瞧着娘子待姑娘,不怎么上心,此次稍有不同。”
“你是想说,她待嘉姐儿上了心?”徐晟淼还未等她回话,便继续说道:“她是嘉姐儿的母亲,她心绪再不佳,她也是会护着嘉姐儿,想着嘉姐儿。”
言下之意已是很明显的护着曹颖香。
“……”张奶娘噤声。
她希翼曹颖香不是装模作样。
她也瞧着姑娘也是可怜。
“这两日嘉姐儿抱到我房中,同我一块就寝。”
“……”张奶娘踌躇的看着徐晟淼:“公子觉得这般好,那奴婢便在稍晚安排,不过奴婢还是先说,姑娘还小,夜间哭闹也属正常,但怕就是会扰公子的睡眠,若是歇息不好,也怕会影响公子行商之时分心。”
“无妨。这两日我在外待不了许久。白日也能午休。”
“是。”该劝的,也劝了,再多说,便会让人以为她一个下人,对主人的事指手画脚。
不过,张奶娘心中实在是心疼自己奶大的公子。
曹颖香赶到寺庙之时,已是很晚了,不过在她出门之时,已早早让人快马前至寺庙,与寺庙师傅打了招呼,所以寺庙的师傅听到敲门声,便已是赶快为她开门。
还迅速领她到早些打扫干净的禅房住下。
曹颖香未歇息好,又赶了这么久的车,着实疲惫不堪,简单梳洗便睡下。
梦见都是她与徐晟淼和离,二人各自过自己,儿女都被留在徐家……
最恐怖的莫不过短短数日,徐晟淼又与胡有莘成亲……
这把曹颖香直接从梦中吓醒。
从那之后,曹颖香再也睡不着,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