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绵绵待在马车内,而将外头说话声,听得清清楚楚的。
不禁讥讽冷笑一声,“我这个姨母孟顾氏平日里不怎么往来,今日登门却是这般对我阿娘无礼。”
温子卿见她满眼的不喜,原本握着她手,便安慰般的抚摩她手背。
“官人如今推算不了她来我家中究竟是有何目的,那可否琢磨透她这般举止,背后其真正的用意呢?”今早在园子之中,她是听了三姨母说了一下,是求办事的,可也没明说了,究竟是为了何事。
温子卿沉默,思索了片刻,才道:“近日我在外听说,你姨母孟顾氏的姑娘,年纪轻轻便守了寡,想必她是为了此事而来吧!”
“听谁说的?”
“不过就是认识的一位行商友人提及,许也是知晓与我有些亲戚关系罢了。”
“……”原来是如此。
只是,这孟顾氏求人办事的姿态,过于不像话,倒像是别人欠了她一般。
罢了,于她而言,顾心兰是与她有血亲关系没错,可说到底,来往不多,也如同生疏的外人一般,用不着放在心上。
……
辘辘的马车声,等到了郊外的庄子,已是到了申时三刻。正好用晚膳。
接着众人已倦,各自回到住处歇息。
顾心瑶与谭依依住同一厢房。
二人便闲聊,无意间便说起了顾心兰的事。
坐于榻上的谭依依抚了抚腹部,与自家母亲说道:“大姨母的性子,我多少也是了解些,今日之事是四姨母咄咄逼人,也怪不得大姨母恼了她。也不知四姨母是如何来的底气,敢这般。”
顾心瑶凝眸思索了片刻,缓缓道:“许是她觉得昔日往事,多少有你大姨母的影子所在,便觉得可以胁迫于你大姨母吧!”
“究竟是何事?”谭依依不禁好奇追问。
“都已是陈年旧事了,你可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我与你大姨母处不来,经常还与她作对。”
“此事我怎会忘。”
“可在你大姨母小的时候,我常是对她吆五喝六的,欺负她。而你外祖母也从未将你大姨母放在心上,还嫌弃她。到了后来备受欺负的她心中有不满,然后在你四姨母算计我之时,她也是袖手旁观,从而让你四姨母觉得,这些事里头都是有你大姨母插手之处,她便想着用此来要挟你大姨母,让我们两家闹不和,陷入僵局。”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事我后头都是知晓的。再者,即便是过去种种,真有你大姨母在背后推波助澜,可我也不会与她生气,当年也的的确确是我对不住嫡姐,是我无礼在先。更何况,嫡姐也只是漠视你四姨母对我算计罢了。”
谭依依思索了下,道:“也是,以大姨母的手腕和身份,真要是算计母亲,或是对你母亲做出报复,那是轻而易举,她未曾想要报复母亲。如今咱们两家和解了,母亲你可不能受了四姨母的挑拨,与大姨母生疏了。”
“你母亲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会受她欺骗上当呢。”
“那便好!”她也就放心了。
长辈们过去的是是非非,谁对谁错,她身为晚辈管不着,她只想与她母亲平平和和地度日。
……
次日,除了两位有身子的妇人之外,其余人都趁着破晓之时,去采茶。
说说笑笑,氛围很是热闹。
眼看就要到隅中之时,众人才下山。
女使妈妈们带着主子们采好的茶叶,紧随其后。
午膳过后。
顾柒柒亲自烘炒茶,揉一茶等。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徐绵绵,倒是亲自上前学她炒茶的手艺。
待毕后,一直给顾柒柒烧柴火的王高,也是庄子的炒茶师傅,今年岁数已有七十。自打被顾柒柒请到这庄子炒茶起,便从未离开过。
他笑着与顾柒柒道:“大娘子,咱们家姑娘颇有你的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