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奶娘自是知晓她的心思,也了解她性子,便不好正面劝说她,而是委婉道:“娘子,大娘子虽是在养身子,可内宅的事可瞒不了她。”
意思便是让她收敛一些,过于自鸣得意了,可就要惹大娘子不喜了。
祝芙蓉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我自是知晓。”
即便她是侯爵府的大娘子,终究前头还是有她婆母这一座山压着,家中上上下下都是她家婆母的人。
林奶娘瞥了她一眼,又低首:“娘子现有身孕需好好养着,别的不多想,等来日生下小公子,说不定大娘子和主君都高兴呢!”
闻言,祝芙蓉脸上的笑意又添了几分,低头看着自己腹部,伸手摸了摸,雀跃道:“如今我能在家中压曹娘子一头,便是我腹中的孩儿了。”
曹颖香生下斌哥儿后,腹中迟迟不见传出好事。
反倒是她,与她家官人相敬如宾,比曹颖香先有了身孕。
林奶娘看了她一眼,面上仍维持笑意,眼底迸发出欲言又止的意思,然而沉浸在喜悦当中的祝芙蓉并没有察觉。
随后林奶娘心底暗叹一声。
曹娘子与二公子感情浓厚,虽说二公子时常不在家中,可一在家中,时时都会陪着曹娘子,为此她家娘子还吃味了。
而曹娘子日后再有身子,那也是迟早的事。
当晚徐晟霖归至院中。
祝芙蓉笑吟吟上前为他更衣。
换下朝服的徐晟霖落座一旁的榻上,随手从小茶几上拿起平日里看惯了的书籍。
祝芙蓉的视线从未离过他身上,心头虽是觉得他有些异常,可她嘴角上的弧线仍然未淡去。
她缓缓上前。
这时她身边的贴身丫鬟香叶端茶而来。
她不假思索便拦了香叶,接过茶托上的茶盏,亲自递送到了徐晟霖面前。
徐晟霖的视线从书籍上转移,落于她身上。
祝芙蓉虽是有了身孕,可身子仍然秀美。
随即徐晟霖目光又回到书籍上,淡道:“搁这吧!”
闻言,祝芙蓉嘴角边的笑意浅了几分,她恭顺地将茶盏搁茶几上,又退至一步,“官人今日可是累着了?需我为你揉一揉肩?”
徐晟霖俊颜仍是透着几分的疏离,深邃的眼瞳定定盯着她双眼,冷淡:“无需!”
祝芙蓉拎着帕子的手指微微一紧,心底顿生了委屈,正要启唇时,徐晟霖又道:“近日家中氛围甚是不好,下人们纷纷言论起主家的话。”
闻言,祝芙蓉脸上的余笑渐渐褪尽,语气有些无措解释道:“官人,中馈一事我早早交由素心姑姑以及曹娘子管着。”
意思就是下人们议论主家的事,与她无关。
“祝氏!”
徐晟霖注视着她的目光多了一丝的严厉,当即让祝芙蓉仿佛看见了她家严谨冷肃的公爹,吓得她一声不吱。
心底局促不安。
帕子又在手里揪了揪。
“后宅之事我不过问,不是我不知晓,而是你们几位娘子之事,我不宜插手。但若是牵扯到家中和睦,那可就严重了。”
“……”她家官人果然什么都知晓。
可……她受着委屈之时,曹娘子得意之时,为何她家官人不出言语斥曹娘子几句呢!
到了她这,不过就是这几日看曹娘子笑话,又来训她的不是了。
“父亲与母亲都不喜家中不和睦,你身为嫡长媳,本就该有担当化解这些。”
“是曹娘子做错了事遭婆母训斥,我为何要凑上前,让婆母训我几句。”祝芙蓉心底不断涌出了委屈,眼睛也渐渐红了一圈。
由于有了身子,眼泪也浅了。
瞬息间便满脸泪痕。
拎着帕子抹了抹。
甚是委屈的坐在一旁。
“我管中馈之时,不敢有半分怠慢,婆母不曾夸赞我一句,反而样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