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明也看见了,他眼睛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到了衙门,赵英光做苦主,赵嘉言都不用他说话,自己就“委婉”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姑姑的老仆来报信,我们这才知道姑姑和表妹的噩耗,派人去富城打听,得知那边已经落葬,并未给我们报信,此乃其一。”
“其二,我们家与许家经年不曾来往,他们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口出恶言,说我们藏匿了表妹,我与父亲还沉浸在先前的噩耗带来的悲伤中,乍然听闻许家人的话,情绪怎能不激动?无耻无赖之人用言
语伤人,我等口舌不利,又义愤填膺,愤然出手,将之痛殴。”
宋师爷脱口而出:“打得好。”
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海大人。
海大人扶额:“这么说这位许大官人并非本地人?”
赵嘉言躬身道:“是。”
海大人看了一眼宋师爷,宋师爷会意,笑着道:“那此事与我们府衙便不相干,依大梁律令,他们若是想告官,需要去富城府衙。”
旁人不晓得,他们却是知道的,富城府衙如今换了人手,像这种涉及新城的,恐怕会先跟这边通气,然后再行计较。
一旁的主簿也笑着道:“小舅子打姐夫,这不是咱们吴郡的老传统么?娶了人家的姑娘不好好珍惜,挨几下揍,还要哭哭啼啼的找衙门告状?若是此风盛行,那日后姑娘们可就不敢出嫁了,因为娘家人不敢给撑腰了。”
众人七嘴八舌,赵英光十分感动,回去路上跟赵嘉言说:“先前你李伯父非要我老老实实的纳税,我还觉得有点亏,今日才觉得不亏了。”
赵嘉言颇为无语。
赵英光觉得自己这么久终于正面阳光了一回,贱兮兮地跟赵嘉言说:“回头你见了你祖母跟你母亲,好好把我今日的作为跟她们讲一讲。”
赵嘉言道:“刚才在衙门说了那一番话,已经是费尽心思,绞尽脑汁了,这会儿脑子里都是浆糊,所以还是爹亲自跟祖母讲吧。”
“哎,你这兔崽子!”赵英光笑骂了一句,
“刚才还觉得你孝顺。”
赵嘉言不为所动,回家果然先去了书房,他要让脑子沉淀沉淀,然后给许玉写一封声情并茂的信,想必她一定会喜欢这份大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