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爷将许玉送到门口再返身回来,见海大人脸色淡淡,便笑道:“她说话不经大脑,只是心肠倒是还算好的。”
海大人道:“是我做得还不够好,让小姑娘受了委屈。”
越是年纪大,感觉心肠越硬,但想不到的是,再硬的壳,也有被撬动的一日。
许玉的话越是赤诚,就显得他当初对何姑太太的纵容越无耻。
不过海大人到底是海大人,很快就回转了心思,笑着问宋师爷:“你说谢公子知不知道许姑娘当初来新城是这个原因?”
宋师爷苦笑不得:“知不知道的,难不成您还要特意去告诉他吗?”
海大人哈哈大笑。
笑完突然来了一句:“我竟不知最近该说是天无绝人之路,还是说柳暗花明又一村。”
问宋师爷:“你说那些官盐去了哪里?”
王承璧带着不是官盐的官盐走了,剩下李博文指天誓日,说自己不知道官盐的去向,海大人一开始有点不信,后来见李博文连“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就知道李博文是真急了,说相信李博文没有说谎。
后来还是谢公子提供了一条思路。
“周贵毕竟只是个中书舍人,他能利用人心,却不一定能让人全心全意为他所用,再说,这是在新城,也不是在上京,会不会是他的手下人见钱眼开,生了心思把官盐独吞了?我在想,周贵虽然结交三教九流,但心里并不是对这些人真
正认可,自然,也不会将自己的打算和真实意图都解释给手下听……”
何驸马赞同了谢绚的这个观点。
宋师爷当时不在,此刻听海大人说完,不知怎么想起许玉说的那个把拐子给拐卖的笑话,笑着摇了摇头。
海大人目露不解。
宋师爷就把先前带许玉过来的事给海大人说了,道:“这样看来,两个人竟然都有几分急智,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海大人的关注点移到那接人的婆子跟丫头身上。
宋师爷道:“何驸马都想认为义女了,肯定有所安排,您尽管放心。”
海大人叹气:“怎么能完全撒手不管呢?你就该把那俩人给带回来,整日小心翼翼的怕打草惊蛇,我反而觉得有时候就应该打草惊蛇,不吓吓他们,怎么让他们自乱阵脚?”
最后来了一句:“毕竟孩子是看我的面子才投奔过来的,若是在我治下出了事,我得多么难受啊!”
说完悠哉悠哉的走了。
险些把后头跟着的宋师爷给晃了个趔趄。
宋师爷猜测的不错,何驸马虽然没有安排人,但谢绚当初跟何驸马说的是他会安排人,这样说起来,也算间接是何驸马的人保护许玉。
这婆子跟丫头过来之前还无人注意,等到了许家药铺那里,又说了那么些似是而非的话之后,谢绚这边的人手便觉得不对劲,跟上了对方的马车。
结果发现这马车并没有直接进驸马府,
而是往驸马府的后巷去,最后竟然停在了凌家门前。
谢绚早就猜到凌兮跟人勾结想害许玉,但没想到凌震都断了腿,凌兮竟然还不知收敛。
江雨道:“公子,已经查清楚了,是凌兮假装要带凌震看病,从驸马府借走了马车,那婆子跟丫头是素月的娘跟人假扮的,丫头的衣裳是驸马府的紫秋弄出来的。”
这样一环又一环的设置了想害人,乍一看谁的罪责也不大,可若是受害人真的上当了呢?这可是本着要人命去的!
江雨都气得不得了。
“幸亏公子从驸马府搬出来,否则让凌兮两下挑拨,说不定我更误会许姑娘。”
谢绚:“罢了,日后别再提此事。”
江雨:“公子您也太好说话,就这样简单的放过她们?”
谢绚:“我的意思是许玉没那么在乎跟你的友谊,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