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言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也养成了他温润尔雅的性格,但是最近赵英光不同以往的种种表现,令他无所适从之余,更有一种恐慌从心底深处油然而生,他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他知道那些因为庶出子女和小妾弄的家里鸡飞狗跳的事,甚至好端端的一个家也因此分崩离析走向衰败。
从前,赵英光努力结交李博文,不光是因为李博文感念赵英光的恩情,还因为赵英光觉得李博文行得正,家里不纳妾,并且整个李家家族都不提倡纳妾,有想要孩子自己又生不出来的,也可以抱养收养。赵英光总说像李家这样的家族才能走的长远。
赵英光对父亲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可是当父亲的行为跟言语发生了冲突之后,这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丽娘说不入赵家为妾,赵英光觉得松一口气,赵嘉言却觉得喘不过气来。
从心理上,他感觉丽娘这么说,是故意在迎合赵英光。
那么丽娘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比入赵家为妾更巨大的利益呢?
赵嘉言既希望自己没有猜错,又害怕自己真的蒙对了。
他忐忑不安地问谢绚:“李家船队出事,是不会跟丽娘有关?”
谢绚道:“现在还不好说,不过你倒是提供了一条思路,这样吧,我先去见何驸马。”
何家李家是两个不同的家族,但当有共同的外敌的时候,何驸马要发挥定海神针的作用,有何驸马
这面招牌,谢绚也好,赵嘉言也好,行事才能名正言顺。
何驸马正在跟钦差说话,见了谢绚笑道:“你不在这里侍奉上官,跑出去做甚么了?”
钦差连忙道:“郡守说笑了,下官跟谢公子乃平级,哪里当得起。”
“哎,无论是年龄还是资历,你都是他的前辈,怎么还当不起了?他才吃了几斤盐?不满你说我是拿他当子侄看待的,他平日若是有做的不到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我来教训他。”
钦差笑着说:“论理我也该称呼一声谢大人的,郡守也知道,还有咱们中书省的谢大人,所以我们大家都喊谢公子,倒是谢公子不要见怪才好。”
谢绚自然是笑着摇头。
他对何驸马说:“是许大夫从越氏商人那里发现了一种对治疗痎疟的草药,只是他行事不谨,高兴的早了,结果那边察觉之后,奇货可居起来,许大夫想请您帮忙想想办法……”
何驸马双手一摊:“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哪里来的那么多办法?叫他自己想。”
谢绚:“可是许大夫打发了许姑娘来请您帮忙。”
何驸马呆住:“这厮也太无耻了些,竟知道拿小辈们来要挟我。”
刚开始听谢绚的话,钦差还以为这许姑娘跟何驸马有什么,可何驸马的一句,倒是叫钦差不知道怎么理解了。
“这位许姑娘是?”
何驸马道:“你先等等,我去给他们写个手书,能不能成只看缘分,等我
回来跟你解释。”
何驸马见到了许玉,自然也见到了赵嘉言。
路上谢绚已经三言两语的说完,何驸马直接拿了自己的贴子,盖上官印给谢绚:“这样你们三个一起去见李博文。”
临别又道:“许大夫那里记得把话圆回来。”
谢绚连忙称是。
交待完毕,何驸马才重新回去见钦差。
“说来也是缘分,我府里先前一个丫头落水闭过气去,许大夫恰好带着许姑娘一道,就由许大夫指点了许姑娘,没想到真把人救活了,大人也知道,我们家老太太年纪大了,最喜欢活泼可爱的小辈们,眼下老太太在我这边住着,仅一个侄女儿显得单薄,我就把许姑娘叫了过来,正好我住衙门,跟海大人还能聊聊天,我们家老太太倒是明里暗里的起了念头,她觉得我不收养族里的男孩子,那收养个外头的女孩子也挺好,就想让我认许姑娘为义女,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