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兮说要拜见何云真,说完又问绿绮:“刚才我见你跟两个人说话,那俩人是谁?”
绿绮道:“姐姐连自己妹妹都没认出来?”
凌兮笑:“原来是凌月,她找你有事?”
绿绮:“是问我府里还有哪里的花最好看,说许姑娘想寻摸几支插瓶。”
凌兮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脸上带了恼意:“这个许姑娘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这又不是她家,这园子里的花草树木都承载这驸马对公主的寄托,其实她一个外人可以采折的?”
绿绮看着凌兮,疑惑不解:“可是咱们府里的小丫头日常不是经常摘花斗草的么?”
凌兮大怒,质问绿绮:“那怎么能一样!咱们府里的丫头心里想的都是公主和驸马,她姓许的算哪根葱?若是何姑娘来折花便也罢了,偏她来,当这府里是她家么?!”
绿绮看着凌兮脸色铁青,心里莫名有点爽,不过她很快就为许玉解释:“姐姐听错了,我还没说完,许姑娘寻花是给老夫人插瓶用的,不是她自己要用。”
但凌兮的怒火已经被激起来了,又岂是这样解释一二就能够平息的?
凌兮怒气冲冲地离开,身边两个小丫头非得小跑才能跟上,其中一个跑的略快些,被凌兮一巴掌打到地上:“下贱的玩意,赶冲到我前头来,你怎么学的规矩?”
那小丫头捂着脸跪在地上,眼泪横流,还不敢哭出声。
绿绮看得皱眉。
很显然凌
兮这是将对许玉的怒火都撒到了小丫头身上。
可是许姑娘又怎么得罪了凌兮呢?
绿绮沉吟,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或许正是因为谢公子跟许姑娘来往的很频繁?
其实不用试探了,绿绮很确定凌兮就是对谢绚怀着那种心思,要是一般丫头,觉得当个通房侍妾也就满足了,但凌兮心高气傲,恐怕不会满足做个侍妾之流。
想到这里,绿绮慢吞吞的走到那还被罚跪在路旁的小丫头身边,将人拉起来:“走吧,去我那里上点药。”
小丫头还在吓得抖:“可是,凌兮姐姐她……”
绿绮自从落水后,就不肯落人话柄,如今面对着这个小丫头,也把话说的滴水不漏:“她是心里着急,希望你能把规矩做好,这才恨铁不成钢的打了你。”
谁知小丫头并不上当:“那个紫秋的规矩还不如我呢,凌兮姐姐也不说她,还分她吃果子。”
绿绮好奇:“你说的是紫秋?她不是何府素月的妹子么?怎么跟在凌兮身边吗?”
刚才许姑娘来问的也是紫秋。
绿绮倒是知道紫秋被安排在针线房上,那里的活计其实不错,而且里头的人只要没有被派活,是可以做些东西拿出去卖钱的,所以针线房算是肥差。
小丫头点着头:“嗯,紫秋常常来找凌兮姐姐玩,凌兮姐姐有时候很烦,不想搭理她,可是紫秋一说起她姐姐素月如何如何,凌兮姐姐就会给紫秋好东西吃了。
绿绮姐,凌兮姐姐跟紫秋她姐姐是不是关系很好啊?”
绿绮一下子如醍醐灌顶。
她想起几次见到凌兮跟素月说话。后来何府出了事,素月死了。
是因为素月死了,所以紫秋才进了驸马府的吧?
驸马府的差事简单,月钱高,外头那么多人想进来,挤破头也不能够,紫秋却连规矩都没学好。
绿绮直觉许姑娘跟凌兮来打听紫秋的事,恐怕也跟素月脱不开关系。
现在是她到底该不该去跟许姑娘说呢?
她欠了许姑娘一条人命,许姑娘从来没有用这件事来拿捏她。
而从素月的结局来看,竟然是自己的运气还不坏,好歹捡回一条命。
“走吧,我去给你上点药,这样不容易留疤。”绿绮拉着人借机回了家,给小丫头用了上好的伤药,又分了她一包果子,这才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