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驸马让何云真跟许玉留在驸马府住下,凌管家刚开始还是比较开心的,跟凌兮说:“你平常不是嫌弃府里没人同你说到一块儿么?何姑娘来了正好,我听说她的才学也不错,你们一起做做诗,或者做做女红岂不好?”
谁知凌兮一听这话就哭了:“人家是什么人?是贵女,是千金小姐,我凭什么到人家跟前充数?再说驸马府巴结她们的人还少么!”
凌兮想起公主在时,几乎所有人都在巴结自己,不由狠狠地痛哭起来。
她父母这才明白孩子心里的怨怪之情。
凌管家毕竟只有这一个女儿,不好过分苛责。又因为何驸马不在,凌兮连告假都不必,凌管家跟妻子商量了,便让凌兮在家里待着,还安排了两个小丫头侍奉。
不过转过头来,凌管家看着活蹦乱跳的侄女儿凌月,心里就没那么舒坦了。
尤其是看着凌月指挥着府里的人要这要那的,凌管家越看越有种她们鸠占鹊巢之感。
所以当凌月来要马车说何云真跟许玉打算出门逛街的时候,凌管家就拒绝了,明明府里还有其他多余的马车,就是不给她们用。
凌月却也不傻。她回去找甄氏,甄氏并不同意这个时候问何驸马关于安顿素月妹子的事。
甄氏不同意,凌月不敢自作主张,回来闷闷不乐,又怕何云真看见心里跟着难受,便在小花园里逛,碰上了旺儿说了几句,可巧旺儿告诉她,车
马上都闲着快闷出蛆虫来了——若是府里有主子用车,车门上少不得跟着出去散散,或者趁机捎带些东西什么的,如今大家都在府里憋着,可不是闷?
凌月没有当面反驳凌管家,又找了几个人问,得知的确车马房的马车和车夫都闲着不少,本来闷闷不乐的情绪,顿时被义愤填膺给取代了。
自从她们姑娘过来,凌兮就不曾露面,凌月自问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自己这位姐姐和大伯,不晓得他们这是单纯的看她不顺眼,还是看五老爷和姑娘不顺眼。
凌月跟何云真说凌管家说的府里没了多余的马车,本意就是要告一状,不想许玉兴冲冲地提了个出去雇牛车的主意。
何云真呢,见许玉不当回事,她也没细想,更想到这是驸马府给她们的下马威。
凌管家听人说她们坐一辆马车出门,嘴角冷冷勾起个阴沉的笑,转身叫人将何驸马命人送来的荔枝拿到了女儿房里。
“驸马爷听说你病了,特意从嘴里省下来给你的。这还是谢公子孝敬他老人家的呢。”
凌兮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意。
荔枝这种东西,正好熟的那阵子并不值钱,等过去那个时节再出来,就金贵多了。
凌兮吃着荔枝,觉得格外的甜,谢公子送给何驸马,何驸马又转送给她,是不是等于这就是谢公子送给她的?
许玉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呕血。要这么说,那荔枝是她送给谢绚的,岂不
是等于她送荔枝给凌兮?
凌兮吃着荔枝,计上心来,叫人把绿绮找了来,分她一个荔枝道:“我想着你喜欢谢公子,他送我些荔枝,我不好独享,让你尝尝滋味。”
绿绮摇头不肯要:“又不是送我的,我不吃。”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站起来说姐姐好好保重,说完就告辞走了。
凌兮心里着恼,从前绿绮可是最喜欢巴着自己的,如今这模样是故意膈应谁?
气了一阵,转过头来想,谢公子对绿绮又没什么想法,绿绮纵然喜欢谢公子,也是一场空欢喜。
反而是那个许玉,真成了阴魂不散的妖精,现在竟然连驸马府都能够登堂入室的住进来了。何老夫人是何驸马的母亲,何云真是何驸马的亲侄女,这俩人来驸马府住下就算了,她许玉又算个什么东西?
打许玉主意的还有吴新。
吴新此人,能被花平所用,本身就很有些为人所诟病不耻的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