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绚在第一次见到许玉的时候,就知道这人表里不一。一般人跟他接触,就算表现的再从容,也会带出些若有若无的谄媚。她呢,反其道行之,看样子很想表现谄媚,但那眼神却演得不怎么到位。
现在的她跟之前刚认识的时候不大一样,可是他仍旧没发觉她有那种想对某个事物占为己有的神色。这叫他有时候难免会生出一种怨念,觉得她太难讨好,忍不住说几句不中听的刺一刺她,偏她也不当回事。
喝醉了之后却又是另一个样子。
攀附在他身上,那么紧,仿佛离不开他。
是单单对他这样,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谢绚一想到这个问题,胸膛就起伏不定,低头看她一眼,她还在扯他衣裳,把他的中衣扯得越来越紧,攥在她手里的布料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这件中衣有点结实。
两个人都平躺在床上,他面朝天,她则侧身朝着他,就像是窝在他怀里一样。他一动,她立即抓得更紧,他干脆不动。
只是没等他睡着,就感觉她的手指又开始不老实。
握住她作乱的爪子,却发现这会儿她降温降的有点狠,手指冰凉,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也不管用,透着一股冷气。
“许玉。”他有点担忧,再把大夫叫来?可那大夫看上去很不靠谱呢。
幸好她看上去除了有点冷,往他怀里瑟缩着,其他倒是没什么。
谢绚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只能放任她的动作。
许玉梦见在自己终于蜕皮成功,就是这新皮还太嫩,感觉有点冷,情不自禁地往温暖的地方凑,想找个地方捂捂自己。
谢绚脑子发懵。
时冷时热这是什么病症?
按理自己应该知道,然而这会儿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手很快被他的体温给焐热了,但她显然是不满足的,更加深入,也更加放肆,放肆中还带着讨好,是寻常不能多见的那种谄媚的讨好。
当然,这种讨好都是有目的的,透着她的小心机。
他很清楚。
只是无法冷静。
她的胳膊像一条小蛇,在他的衣襟里钻来钻去,所到之处,令他无端紧张。
“许玉!”他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
她听出来了,学他之前的样子碰碰他的脸,只是敷衍的很,不是刚才发热那会儿那样稀罕这里。
谢绚怀疑她身上的热是传递给了他,他这会儿热得难受,浑身发痒发麻。
自作孽不可活说得大概就是他了吧?
许玉终于找到了一个温暖的窝,小心探了探前后各处,觉得十分安全,立即全都贴了过去,挨得严丝合缝。
刚才还在想蛇蜕可千万不能丢了,好歹能挡一挡寒风,现在寻到温暖,马上抛之脑后。
谢绚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那件中衣给折腾下来的,丝织品太滑了,估计是在磨蹭的时候弄散的。
他一动不动,像一块石头,心里盼着天早点明,又盼着许玉早点清醒。
她最好是认账,否则他不确定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许玉睡了有史以来最舒服的一觉。
醒来的时候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人生圆满,舒服到不想起床,她像一只伸懒腰的猫,四仰八叉的舒展着四肢,不介意朝人露出最柔软的肚腹。
一刻钟前,谢绚听见外头王端跟江雨说话的声音,便醒了过来,发现许玉既不能也不发热,便悄悄起身,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又将帐子也拢好。
本来想在外间见王端,转念一想,万一她起来不设防直接走出来怎么办?
于是他穿好衣裳,关了里间门不说,还把外间门也关了,出来到了廊子上,黑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坐在那里像一幅画。
江雨端了洗漱用具过来,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怀疑公子受了大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