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跟谢绚的这次出行,一切顺到不能再顺。
驸马府里凌兮却极为忧虑:“七月是鬼月,谢公子这样贸然出行,实在令人担忧。”
何驸马笑道:“他带足了人手,再说虽然出了吴郡,可是向西业州也不算远,谢家护卫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利索,我就写信去嘲讽谢随舟。”
凌兮的语气就跟着轻快起来:“驸马爷难得对一个晚辈这么上心,婢子们有样学样,也惦记着谢公子的安危。”
何驸马笑:“好了,你们下去吧。”
凌兮出了门,叫了旺儿过来问:“你说看见谢公子的小厮江雨又找了绿绮?”
旺儿迟疑的点了下头,他并不傻,察觉出凌兮对谢公子的过分关注,不想沾染这些事,但又不好得罪凌兮……现在不由后悔起来,若是当初不瞒着江雨,哪怕得罪了凌兮,有谢公子的面子,凌兮也不敢对自己做的太过分,看看现在的绿绮,旺儿总有种怪怪的感觉,绿绮从前多么骄矜,出了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旺儿从前有点害怕绿绮,现在倒是不怕了,却又开始害怕凌兮,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绿绮一声。
绿绮却像是没怎么吃惊:“你说凌兮姐姐找你问我的事?”
旺儿点头:“备不住还来问你。”
绿绮道:“好,我知道了。多谢你。”
女孩子之间的预感向来是很准的。虽然凌兮一贯的表现得对谢绚的事极为淡然,可是绿绮就是觉得凌兮的表现十分违和。
还有自己当初落水的事。绝对不是她发了癔症,她就是感觉到有人推她了。她平常为人是不怎么好,但也没有将谁害得很惨,丫头们之间小打小闹,若是上升到人命可不容易,那仇恨得多么深啊。
绿绮脑子在转动,目光却一如既往的呆滞。
果然凌兮过来,坐在她面前笑着开口:“这怎么还是先前的样子?快好起来吧,你现在都不像你了,倒像被人附了身一样。”
绿绮心里打了个寒颤。
她见过所谓的被附身的人——轻则遭人白眼,重则遭了火烧。
若是凌兮这样跟她娘说,没准她娘真的会信以为真。
死过一遭的人绝对不想再死一次,绿绮也不例外。
“姐姐找我有事?”她正眼看着凌兮。
凌兮笑道:“驸马爷忧心忡忡,不放心谢公子,我听说江雨过来找你了,便想问问,若是有点什么消息,赶快告诉了驸马爷,也好宽宽他老人家的心。”
绿绮道:“江雨没跟我说什么,只是问我大好了没有。”
凌兮不信:“我怎么听旺儿说你跟江雨有说有笑的?”
若不是旺儿提前来讲过了,绿绮肯定误会是旺儿胡说八道,她不会疑心这是凌兮的试探。
现在么,她道:“旺儿肯定看错了,之前杏儿也在的,哪里有什么有说有笑?谢公子可是去祭拜尊长。说说笑笑的也不合适。”
凌兮点着头:“你说的有道理。旺儿这家伙就是毛毛躁躁,恨不得一个巴掌的响声听成阵雷。”
直到次日凌兮才知道谢绚这回竟然是跟许玉同行。
“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人,干甚么总是凑一起?”她咬着牙生闷气。
“凌兮姐姐,有人在角门那里找你,说是有点急事。”
“什么人?”
“不知道,问了,只说是素月的娘。”
素月的娘找自己有什么事?凌兮站起来,去了角门。
她近来非常非常不高兴,到了中元节这日,心里更是突突的跳,早上一早就听见老鸹在窗外叫唤,让她越发恼恨,早饭捂着胸口吃了两口粥就不吃了。
没到中午,素月偷偷摸摸地找了来:“姐姐,我这心里怎么这么害怕?”
凌兮强忍着嫌弃:“你怕什么,这是何姑妈的主意,到时候你只管推不知道,那院子里进进出出那么多人,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