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晓得许妹妹知不知道这事,当时实在难以开口。”
何云真当着许玉的面没提,不是她想为何姑妈掩饰,而是当时太过于羞愧而不敢面对。
甄氏又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自尊心强呢?
“罢了,你不想去见她,那就不见。”
甄氏跟守在门口的丫头说:“你去回了姑太太,就说姑娘说谢谢她,眼下不得空,等改日再给姑太太请安。”
何姑妈还在老夫人的房里哭呐。
她被何驸马的人叫回娘家,不清楚什么事还有点害怕,等发现是因为自己叫人找冰碗店麻烦,惹了大哥生气,这才不再骇怕,不过她也知道不能表现的太过,因此只是一味地假哭。
“我就是随口抱怨了几句,没想到被底下人听了去……”
何四老爷听了何驸马叫人传回来的话,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此刻又见庶妹在狡辩,冷笑道:“这么说都是他们自作主张,不干你的事了?”
何姑妈道:“四哥,咱们才是亲兄妹,你怎么能偏着外人这么教训我?那贱丫头辱骂庆儿,我做亲娘的,抱怨几句还做错了么?”
“你别在这里狡辩,我只问你,当真不干你的事?若是这样也好,把那管事直接交出来,任凭海大人处置。”
何姑妈又不干了:“那怎么成?四哥,你这是要逼死我!一个管事虽小,却是王家的人,你妹夫又不在家,叫外人知道了,王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她捏着帕子,目光中是掩饰不住的鄙夷不屑:“所幸也没闹出什么大事,依我看干脆小事化了,也就算了。”
一顿抢白不说,末了又问起云真:“侄女儿呢?我好一阵子没见她,怪想她的……”
何老夫人压根不耐烦应酬这个庶女,早就听了丫头悄悄的回禀,便道:“她上了一天学十分辛苦,我叫她去歇着,改日再见罢。”
何姑妈撇撇嘴:“做姑娘有什么辛苦的,我巴不得天天回家在老夫人跟前伺候着呢。”
何老夫人是缺人伺候的人吗?
更何况这种不真心的伺候,她还消受不起呢。
因此道:“也不用在我跟前伺候,你若是愿意,我出钱把你送到学堂里去,我看你才需要好好学学做人做事的道理。王家又不是什么小户人家,你也是大家子主母,怎么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这也是何四老爷最烦何姑妈的一点。从前在何家,就是如此上不得台面。按理她是家里当时唯一的姑娘,虽然是庶出,但家里不多她一口吃得,从没人跟她为难,也不知怎么就长了这么一副小心眼的肚肠,不单如此,她还擅长挑拨离间,整天搬弄是非。
何姑妈却不服,嘴上道:“庆儿当时也是为了他舅舅跟表妹才跟人吵起来的,我们偏着家里人,还偏出错来了?”
何四老爷见亲娘眼看就上来真气了,连忙呵斥道:“你住嘴!你若是不会教孩子,不如就叫他去富城跟着父亲,好好的一个公子,好意思跟人家小姑娘过不去!大哥让你去跪祠堂,你且去吧,我还要去跟大哥禀报此事。”
何姑妈又有意见,小声嘀咕:“大哥就是一心向着外人,家里的侄儿们这么多这么好,过继到膝下一个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自以为声音小,却被要进门的何致宜听见了,何致宜在门外扬声道:“母亲,大哥叫我来接您,说那边府里的荷花开了,请您去散散顺道赏花。”
四老爷忙把老夫人扶出来,兄弟俩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老夫人道:“把云真也叫上,免得她一天到头的读书,学傻了。”
屋里何姑妈站起来也想回家,不料才走出门,外头就有婆子恭敬的请她去祠堂。
“驸马爷说了,姑太太若是不肯去,日后便不是何家的人。”
何姑妈心里越发恼恨,故意扯着嗓子哭嚎着往祠堂去:“爹爹啊,您老人家在天之灵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