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的生意做得好,也没忘了恩人,特意找一日让祈善带话给李肃,说请他吃饭。
许玉这次不小气,请人吃饭是在酒楼,四凉四热,还有祈善作陪,祈善想跑来着,被她拉住:“现在先习惯习惯,等将来咱们还跟县令郡守们一起吃呢。”又道,“吃不完浪费了就不好了。”
李肃来得挺快:“你不找我,我也想问问你呢,怎么就惹上了王庆?”
“他很厉害么?”许玉反问。
“厉害倒是不厉害,只是仗着是何驸马的外甥,挺霸道的。”
许玉给他拿了个茶杯,倒了一杯茶:“我上次去何府,觉得何府的人很好啊,怎么一个外甥偏这么霸道?”
李肃就笑:“这个说来话长。”
她本来就存了打听事的心,自然央着李肃多说些,虽然何荨跟何云真都不理会王庆,但她不能不警惕一下,这也是她请客的目的之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李、何两家是新城本地大族,没有并入吴郡之前,这两家就是新城世家之首,如今因着何驸马,何家更上层楼,不过何家却向来低调,倒是何家的姑奶奶何姑妈十分张扬。
何姑妈是何驸马这一辈里唯一的一个女儿,却不是嫡出,是先何老太爷的妾室所生,何老夫人有六个儿子,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并不多么稀罕这个庶女,当然也没亏待她。
何姑妈嫁到王家,生了儿子王庆,在王家站稳脚跟之后,就开始从娘家往婆家扒拉东西,让何驸马提拔妹夫,偏她又天生爱挑拨是非,自己还振振有词,所以何家好些人都不喜欢她。
说到这里,李肃问:“对了,王庆为何说你坑了何荨?”
这件事何家的人都知道,许玉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便把开业头一天请谢绚帮忙看店,谢绚收了何荨银子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了。
李肃笑得打颤:“你胆子也够大,敢指挥谢公子给你做事。”
许玉心道:“这有什么,我还抱过谢绚呢。”当然这话是绝对绝对不能往外说的。
“事急从权,当时真是凑巧了,幸好何老夫人很是和蔼,原谅了我。”
李肃笑着摇摇头,何老夫人哪里是原谅许玉,是原谅谢绚。
“等我打听打听,看何家的小公子们为何来找你麻烦。”他怀疑这其中也有何姑妈的事。
何姑妈所嫁的王家虽然比不上何家,在本地也不容小觑,王庆他爹如今在富城衙门,跟海大人同级。
李肃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日后你看见王庆,躲着些,别再像上次一样。”
许玉道:“我知道李大哥是为我好,他骂我我能忍忍,但坏我店里的名声,这却是忍不了的。”
李肃转念一想,有谢绚在呢,何驸马对谢绚可比对王庆这个便宜外甥要好,因此也不深劝。
知道了王家的底细,许玉想起王庆对何云真的殷勤,不免多问两句:“何姑妈是不是想让王庆娶何姑娘啊?”
李肃哈哈一笑:“这不大可能。”
许玉忙问为什么?
原来何云真的身世也很奇特,她的生父是何家五老爷,生母则是何五老爷的妾室。
“不过,何五老爷并未娶妻,如今也只有何姑娘一个孩子。”
许玉眨眨眼,连祈善都放下筷子,听得津津有味。
何云真的生母甄氏乃是犯官之后,父亲犯事之后与母亲和离,她则跟随父亲到了流放之地,也就是新城。父女俩在新城经营一家小酒馆,女儿专管酿酒,父亲在前头卖酒,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何家将这家女儿抬进门,成了何五老爷的妾室。
起初人们也没怎么在意,但后来给何五老爷说亲,屡屡都不成,就这样几年过去,大家这才琢磨过来,是不是何五老爷并不想娶?
不管怎样说,何姑娘就是何五老爷唯一的孩子,出身是庶出,但也是她这一辈中唯一的女孩儿,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