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父上,女儿不孝,有知其不该为而为之之事,此行九死一生,无愧天地,惟觉愧对父亲,望父亲勿念,珍重余生。”
肖念忽然读出了:“无愧天地……”
吴牵问道:“难道沈姐姐所做的事情是还有别的意义?”
肖念摇摇头道:“家仆她们不是说沈小姐自我们离开后就没有再接触其他的人了。”
“但是沈小姐是从何得知那些咒语的呢?”吴牵挠头道,“总该有人告诉她吧。”
肖念脑中闪过了一种念头,他转身问沈老爷道:“那些家仆可有人与沈小姐关系亲近,可以自由进出她屋内甚至书房寝卧的?”
“她屋里有个伴她长大的丫头,唤作墨染。”沈老爷说道。
“在下有些话想问墨染姑娘,不知道方不方便。”肖念道。
沈老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可有人找你向沈小姐送过什么东西吗?”肖念问道。
墨染支支吾吾道:“难道和小姐离家出走有什么关系吗?”
吴牵乜斜着眼瞧着,轻声道:“师父,你对人家姑娘家问话就不能神情温柔些吗?”
肖念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此事与沈小姐出走有关,但姑娘不必担心,并不是说要问责。”
墨染低头道:“我不明白。”
肖念神色有些疑惑道:“姑娘这话令人摸不着头脑。”
墨染提起头,望着沈老爷道:“老爷,但说无妨吗?”
沈老爷点点头道:“你说吧。”
“就是这位公子教我把信放到姑娘书桌上,还说不要同外人说。”墨染指着肖念道。
沈老爷和吴牵俱是一惊。
肖念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并不吃惊,更像是松了口气道:“我是什么时候把那封信给你的?信的内容你可看过?”
墨染道:“应是那日公子与这位小公子离开后交给我的,信的内容墨染不敢擅自拆开来看。”
吴牵否定道:“师父那日和我是一起离开的,怎么会有空把信给你?”
沈老爷则完全不知道相信谁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看完那封信后的反应如何?”肖念镇静地问道。
“小姐吹灭灯后在书桌前呆呆坐了一会儿,没人敢这时候打扰小姐,也不知道她坐了多久。”
沈老爷震怒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小姐一切与往常一样’?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墨染吓得忙跪了下来,埋头解释道:“第二天小姐起来时并无异样,墨染旁敲侧击问了,小姐只说是白日太累了,在椅子上不小心打了个盹。”
肖念问道:“信纸上可沾有一种花香?”
墨染仰头思索道:“可是一种异常醉人的浓郁的香气?”
肖念点头。
这香气,吴牵忽然回忆起了那日朝自己撞来的‘淮盈’身上的香气,虽然很淡,但是吴牵的嗅觉很灵敏,也是这香气让他一瞬间清醒地确认来者不是淮盈。
“师父,是这样啊!”吴牵像是醍醐灌顶道。
肖念皱着眉头对道:“沈老爷可听说过一种叫易容的手段?”
“你是说那个人装作你的样子,用你的名字骗了我家女儿出走?”沈老爷有些不满道。
肖念忙解释道:“太守,令爱的确是去救天命的,还好令爱福泽至深才得了一线生机啊。”
“救天命?一线生机?”沈老爷难以置信道。
肖念却忽然朝沈老爷躬身道:“多谢令爱相助,才给了我洗脱罪名的时间。”
“师父,这是怎么了?”吴牵疑惑道。
肖念对沈老爷道:“请沈老爷相信在下,在下会找出想要加害沈小姐的人,也能保证沈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熬过难关。”
“这,空口无凭的,我连女儿面都没间着,怎么相信你?”沈老爷显然是不买糊涂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