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没在人群中。
一如从前,巨大的恐慌袭击了高近云,“不,青青,不允许你溜走第二次!”
梅子青倒地晕倒之前只能看到高近云的血一滴滴落到她的睫毛上,他的眼镜完全碎裂,努力挤出微笑,“不怕,青青,高近云永远不会放弃梅子青。”
那个微笑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眼前一片黑暗,之前也有人奋不顾身保护她,纯白色衬衣的少年紧紧抱住她,可那人在她的记忆里分明就是许弋承的脸。
有一双手温柔地抚过她的眉眼,和记忆中的一样温柔,但是为什么它的温度变低了?
“梅子,我是喜欢你的,你一定要醒来。”
“梅子,你再不醒我就把你的零食吃光。”
“要挂科了!”
好吵,梅子青听到挂科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来,床头却只有许弋承一个人。
看到她醒,一向波澜不惊的许弋承急忙按响呼唤铃,安静的病房因为她的苏醒变得喧闹。
一窝蜂挤进好几个人,有室友,有朋友,有医生,梅子青茫然地在他们之间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熟悉的粉色身影。
高近云呢?他去哪里了?
是了,我想起来了,他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被人潮吞噬。
那个眼神,她昏迷之前的他眼神,释然和怀念,一想到那个眼神梅子青的心脏就迸发出难言的悲伤,比许弋承伤害她的悲伤还要更多。
医生用听诊器检查她的身体,很奇怪地通知家属,“很神奇,病人只是受到了惊吓外加积食,身体没有一点损害。”
几个人一听都长出一口气,许弋承的反应最大,差点当着众人流下眼泪。
肖婷拉着其他两个室友识货地退出房门,医生也悄悄离开,病房内只有许弋承留下来陪她。
“没想到啊,梅子还真的拿下了这朵高岭之花,当了三年的舔狗一朝翻身做主人啊!”
女孩儿们叽叽喳喳,唯独一人暗中捏紧了拳头,居然还是没能把许弋承从梅子身边赶走,慕羽辞这个家伙给她递虚假消息。
病房内,梅子青坐在床上,手指反复滑过眉毛,醒来只有许弋承一个人,那双手会是他吗?
“感觉怎么样,头痛不痛?”
许弋承下巴冒起青色的胡渣,上前一步捉住她的手,貌似很关心地询问。
梅子青转过头,凝视着曾经最喜欢的人,很奇怪,现在和他对视依然会脸红,但是心脏没有半分悸动,“许弋承,你知道高近云在哪里吗?他的身体有没有问题?你也见过的,就是那个穿粉色衣服的眼镜男。”
许弋承别开眼,不看她的眼睛,反而去看床上的被子,“那个男人,我不知道,也没有见过他,自从你被送来医院后他一眼都没有来看过你,不像我,我听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守在你的床边,希望你第一个看到的人是我。”
对比他以往的风格来说,能说出这番话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梅子青心里只有失落没有高兴,高近云是不是出事了?
他只是一个鸡肋的恋爱脑,能护住她的周全都费劲,更别提保护好他自己的安危了,睫毛上已经没有温热的血液了,可是那种感觉她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许弋承忐忑地期望她能给个反应,可是到最后梅子青都只是坐在床上一声不吭,在梅子青长时间的宠溺下生出骄纵生理的许弋承从来没有被她这样对待,眼睛竟然变得通红。
“我错了,梅子,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的,只是你感觉不到,明明只要你再追我一年,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世界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梅子青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啊,还是他原本就是这种人,只是她一直没看透?
“别说了,许弋承,别说一年了,我一天都不想再喜欢你。”强忍着泪水,梅子青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