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呢?”李月德放下背箩。
苏荷听到声音就好奇走过来,才见到屋后有着几棵果树,还有几个瓜架,一小个池塘。
“你会爬树?这么高的树,你不怕吗?”苏荷见她在树上动作灵巧,就像是那墙头屋檐上灵巧的猫儿,爬上去爬下来,如履平地。
“你不会爬树?”
他竟然茫然地摇摇头。
“你真的不会爬树?”李月德笑了,还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不会爬树的,在这靠山靠水的地方,爬树下水,这是基本。
“我们这的人,几乎都会爬树下水,无论是为了玩,还是为了摘自家的种植。”
“姨姥爷教我学爬树的,你手有伤,还是下次吧。”李月德见他跃跃欲试,但是又担心他的左手伤口。
苏荷非常想试一试,自己长这么大,还没爬过树呢!无视她的劝告,面向果树,按照刚看她爬上去的那个步伐,踩着同样的着力点,一下一下的爬上去了。
“啊!”但是一用力,左手手腕就因动作幅度大而拉扯疼痛。
李月德笑看着他笨拙地爬上树,听他惊呼一声,赶忙跑到树下:“你没事吧?好了,你快下来!”
“没事。”苏荷傻笑着,站住了脚,扶住了树干,这样高处往外望去,视野更宽阔,这都能看到半个聚福县了!
“下次爬吧,等你手好了再说。”李月德好不容易把他劝下来,替他拍拍衣衫下摆的土灰,他还憨憨地笑着。
“柳编都编好了?”李月德边问边走回到前院去看,地上整齐码着整齐的一摞摞的笆斗和簸箕。
“你怎么学东西能学的这么快?怎么能这么老实温顺的坐的那么久呢?”自己从小跟着学,一天只能编出几个。
苏荷笑道:“你坐不住,老实不了,所以满山去采蘑菇,去爬树采果子。”
“那当然了,采蘑菇爬树打鱼到处去,肯定比老实坐着编柳编要有趣多了!”李月德一边收拾着摘下来的果子,“我等会把这些果子,送给那边酿酒小作坊的香伯伯,然后去拿回几坛果酒来,姨姥爷要喝,你要和我一起去送果子吗?”
李月德笑容狡黠,挑眉道:“你跟我一起去,我再偷偷带你去其他地方玩?”
“去哪玩?”
李月德把处理好的果子背篓让他背上,跑到屋前喊着:“姨姥姥!姨姥爷,我能带方平哥哥去香伯伯那吗?”
屋里传出声音:“能!你俩小心点啊!”
李月德转身拉开果园的篱笆围栏,皱眉对他招手:“你还站着干嘛,走走!”
苏荷跟着她身后走,秋风轻轻掠过田里的庄稼,发出‘沙沙’的声音,远处还传来几声狗叫,耕牛脖子下的铃铛声‘丁零丁零’作响,田地间有一条大石板铺的弯曲小路,三五个孩童在小路上你追我赶,红红的小脸蛋上蒙上一层细汗。
有户人家屋后还是一小片竹林,竹林一片绿荫下,花园里种着符合时令的花草,再那边有条小溪,有不少大人小孩卷起裤脚,在玩水摸鱼,笑声连连,溅起水花打湿衣衫。
“香伯伯!我来了。”李月德走到院前喊了一声,正向后招手,让他把背篓拿来,招了半天手,后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回头一看,他站的挺远,眼睛环看着周围,都看得痴了迷,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生活的,就像是不知道从哪个山洞里出来那与世隔绝的人有。
“哎呀,你过来!”李月德倒回去拉着他袖子走。
“哎呀,这书生是谁啊?哦!听说你家中招了个劳役,就是他吧!”莫香闻声而出,见月德带着一个憨憨的书生一起来。
“对,就是他。”李月德把背篓的果子倒在香伯伯的竹篓里。
莫香把几小埕果酒又放回她的背篓,弯腰小声对她嘱咐道:“这酒啊,你还是自己背着吧,要是给他傻傻的打撒了,可就没得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