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琪醒来时,斜躺在马车里,身上的伤都包扎好了。
周围一片火红,照的马车里很明亮,暖暖的。
马车一颠一颠的朝前走,里面空间不大。南亦书坐在自己身边,双手抱膝,低着头好像睡着了。
云琪轻轻动了动,南亦书惊醒过来:“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我没事,都是皮外伤,是你替我包扎的?”
“嗯”,南亦书点点头:“他们给了伤药。”
“你还有这手艺?”
“我是...我以前学过医。”
“噢”,云琪面露惊奇:“现在什么时辰了?”
“天快亮了吧!”
“你一直陪着我吗?”
南亦书脸红红的有点不好意思:“还不是怕你醒不过来了吗!”
“你担心我?”
“谁担心你,我是怕你醒不过来没有人证明我是好人。”
云琪指了指车窗外:“他们为难你了?”
南亦书摇头:“没有,只是询问我是谁,我大声的让他们来问你,他们就怕了。”
“你为什么发声报警?”
“你先前不是救了我一命吗?一命还一命。你听到了我的警报声,为什么不跑?”
云琪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又问:“黑衣人呢?”
“都死了,被抓的也都自杀了”,南亦书面露戚戚:“我们借宿的那户人家,老两口也都被黑衣人杀了。”
云琪翻了一个身,重新躺好。
南亦书问:“来救我们的是什么人?”
“龙虎营。”
“什么是龙虎营?”
“守卫京城的军队。”
短暂的沉默,南亦书又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叫你‘三殿下’?”
“我是谁重要吗?”
“对我来说——重要。”
“当今皇上,是我父亲,我是他的儿子,排行老三。”
“三皇子!”南亦书深吸了一口气:“原来你是皇子,你为什么一个人走在山路上?”
“父皇病重,我不远万里,回京探望。”
“不远万里?那你原来在哪?”
“安西四镇,我在那里驻守。”
“安西四镇?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我们大庆国的边疆,最重要的边疆。”
南亦书低头沉思,半晌,又问:“我真的砸死了你的马?”
云琪淡抿唇瓣,轻轻颔首道:“真的。”
“噢,对了,我听到黑衣人说什么‘归义社’,不知道有没有用?”
“归义社”,云琪想了想,然后示意南亦书打开车窗:“来人。”
车窗外立即出现一个骑马的军官:“属下在。”
“我们现在何处?”
“回三殿下,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京城了。”
“先去左相府。”
“是!”
“等等!还是先回府吧,待我更衣后拜见了皇上,再去见左相。”
“遵命!”
“怎么啦?有什么不同吗?”南亦书问。
“朝堂的事,你不明白。”
南亦书不再问,只是心里想: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吗?
天色越来越亮,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三殿下,我们到了。”
“好,扶我下车。”
“你能走吗?”南亦书关心的问。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南亦书扶云琪走下马车,面前的大门上挂着“大将军府”的牌匾。
“你不是三皇子吗?怎么住在大将军府?”
云琪笑了笑,淡淡的说:“皇子就不能是大将军了?”
南亦书在云琪家换了衣服。长长的裙摆、飘逸的丝带、漂亮的发钗、精致的香囊,美极了。云琪看到她的那一刻,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