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雄虫没有什么接吻的技巧, 他只知道紧紧地贴过去,丰腴的唇肉相蹭,像是怎么也贴不够似的, 只能更加使劲儿, 像是个莽莽撞撞的小豹子, 明明还是吃奶期长乳牙的阶段,却偏偏要张着嘴冲哺育他的对象要肉吃。
坎贝尔喉咙里含着笑意,他喜欢这样着急又无处下手的小雄虫,就好像对方一身的“本事”都是被他带出来的一样——虽然他自己也不是很会,但好在年纪较长,看起来比年轻的雄虫懂得更多一点, 于是这种“教导”的职责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显然此刻沉浸在情潮中的坎贝尔完完全全忘记是谁当初失了神志、一嘴巴嗑在了小雄虫的唇上,还把人家“亲”出了血丝……
顾庭眨了眨眼,银发雌虫额间的汗珠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像是停留在叶片上的蝶翅忽然被雨水打湿了翅膀, 有些发重,沉沉地耷拉了下来,让他视线瞬间被遮挡了几分,像是透过密林看那浸在池水中的人, 溢着朦胧的光,却叫他更加沉沦。
感觉还是亲不够……
顾庭抿了抿唇,细白洇着汗珠的手黏黏糊糊, 他揪住了坎贝尔银白色的长发, 紧紧地攥在手里,也顾不上会不会抓毛那一头漂亮的长发, 只是攥着, 又抬着手臂揪了揪。
“怎么?”坎贝尔的声线很好, 是顾庭听了耳朵发麻的好,尤其是在汗水淋漓之后,那种声音低沉里融着沙哑,几乎明晃晃地告诉顾庭——看,这都是你的杰作。
小小的虚荣心被满足,顾庭含糊着开口:“还要亲。”
“要怎么亲?”
“使劲儿点亲。”
只有使劲儿的亲亲才适合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的一切氛围。
于是坎贝尔满足了他。
两个同样新手上路的虫藏着自己在“吻”之一事上的生疏,都要装出一副自己很会的模样,于是在火花的碰撞下,谁的嘴巴都没能幸免。
一上一下的姿势变成了他们并排躺在床上,顾庭浑身懒散气儿,靠在坎贝尔的怀里磨磨蹭蹭很久,才终于伸着尾巴坐起来。
他像是伸懒腰那样伸了伸胳膊和腿,尾椎下的蝎尾也跟着主人有样学样,五个尾节发出“咔咔”的摩擦声。黑发雄虫偏头,见坎贝尔还半眯着眼小口小口平复呼吸,似乎已经有些困倦的样子了。
“坎贝尔,先别睡。”顾庭捏了捏雌虫巧克力色的手指,像是找到什么新玩具的孩童,干脆圈着对方的手指轻轻拢住,白皙与深蜜交缠,那生长在雌虫掌心中的茧子蹭得顾庭手掌发痒,至于身后的尾巴更是“嗒嗒嗒”地爬上坎贝尔的小腿。
黑蓝色亮面的蝎尾与巧克力色的皮肤很相配,黑亮泛着莹蓝色光芒的花纹犹如神秘瑰丽的图腾,每一次卷在温热的肌理上时都会浅浅发亮,像是被激发了原有的活力,水滴状的尾钩更是黏黏糊糊地像是个甩不开的小尾巴,霸道地占据住坎贝尔小腿的一角便不挪窝了。
银发雌虫堪称缓慢地眨了眨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此刻他确实后腰发酸发软,从腿根到脚腕上的筋像是一寸一寸被撑开似的,又困又麻,不亚于刚刚绕着训练场一口气跑了几十圈似的,“还要?”
“不是,要清理的。”
年轻的雄虫神色认真,那副神情就是说他正处于课堂之上都可以,可偏偏说出来的话却叫坎贝尔心里一揪,那种情潮过后蔓延上的困意瞬间散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一股怪异的、憋闷的、烦躁的情绪席卷了他的整个脑子,昏昏蒙蒙,有种刚刚上了云端却又被拉着脚踝坠入深渊的不真实感。
这深渊很深,一时间竟然都落不到尽头,甚至还叫一向身体好的雌虫感觉有些冷。
明明是在昏暗不见光线的环境下,坎贝尔的瞳孔却逐渐紧缩,沉闷感憋在心里,一时间却无处抒发。
忽然一只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肩头还烙印着吻痕的雄虫撑着手臂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