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叫个菜名啊?”老乞丐拉过一把凳子,自顾自坐下,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小男孩,“应天这老儿起名字当真儿戏,自家姑娘起了个水果名,叫什么梅子,自家外孙又做了盘菜。”
“外公说了,落花生不是菜!是坚果!”小男孩认真地说,“他这会儿不在,我去给您倒杯茶吧。”
“小屁孩儿倒是乖巧,你几岁了?”老乞丐扣着脚皮,“应老头儿教你不少术法了吧,我替他考校一下你如何?”“外公没教过我术法,也不许别人教我,只让我帮他打打铁跑跑腿,还教了我几招剑,不过用来打架怕是不成的。”这个叫花生的小男孩儿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花生,话里似乎是有些怨气,但随即又坦然了,心里念叨着,“反正我看他们学的术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您吃花生吗爷爷?不是我,我是说,这个花生。”他伸手递一把花生给老乞丐,脏兮兮的小手上隐隐能看到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伤疤和老茧。老乞丐随手接过花生扔进嘴里,心里暗道:“这孩子倒是苦,嗯,是个当小乞丐的好苗子。”随手拉过落花生,手顺着他的胳膊往肩上摸去,嘴上叨念着:“应老头儿对自家外孙真是不够好,不如跟着爷爷出去吃香的喝辣的。”心里却啧啧称奇,“这孩子根骨当真精奇,应老头儿也确实下大功夫去打磨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苏哈儿!把你的臭手从我外孙身上拿开!”一鹤发老人大步流星地走来,似乎刚奔波了许久,面容却不见半分疲态,正是茅山道门祖师应天。“你吼啥?我就不!”老乞丐站起身来,顺势拿手拍了拍花生的脑袋,“茅山的应老头儿就这么招待客人的吗?”“呸,叫花子上门叫客人吗?”应天拍开苏哈儿伸过来的手,冲落花生走过去,“今天练剑了吗?去把今天的功课做了吧,我跟老叫花叙叙旧。”“好的外公。”落花生回房间取了剑回来,向两位老人问好后便自行离开了。他的剑黝黑质朴,无鞘无锋,说是剑,倒更像是小孩子的玩具,或者说一根薄铁棒。
“炼宝大宗师,你就把你珍藏的陨铁炼了个这玩意儿?”看着远去的瘦弱男孩,苏哈儿语气有些惊疑。“何止陨铁啊,单是熔炼进去的稀有金属,我就砸了九种,更不要说里面雕刻的阵法了。”应天走到窗口,背过手悠然道,“这柄剑,可以说是我炼宝的巅峰之作了。”
“这么宝贝的外孙,扔给我当小叫花?”苏哈儿甚是不解,“你的术法神通当真就半点儿没教给他?”
“落花生这个名字你可知道怎么来的?”应天不理会苏哈儿的质疑,自顾自说着,“当年陆鸣与我侄女梅子,入我法宝画江湖中躲清闲,我自以为是法宝困他,却不料这小子……”应天摇头叹息,十分无奈,“我这侄女婿倒也是个好后生,我与他父亲相识已久,互相欣赏却又互相看不起。我总说他本事不大,见识却够高。见识高是真的,本事不大,却是我替他藏拙了。你可知我这身术法神通?三十年前便名满江湖,可是,也就勉强挡住他的醉剑罢了。那时候,江湖中只有我茅山应天的名头,却不知道我身边那个醉鬼才是真豪杰啊!”
“所以落花生这个名怎么来的?”苏哈儿在旁边急的抓耳挠腮,“我听你回忆人生来了?”
“听听何妨?我们相识有十八年了吧?你觉得我二十年前的本事如何?自然是名满江湖!”应天一脸意气,“但我那侄女婿,仗剑闯我茅山九峰二十六洞,当我面将我侄女抢走!此后十年,凭一己之力,带着我那战五渣的侄女,搅乱整个江湖秩序,两人未伤分毫!三阁七宗门号令群雄搞了个‘破剑者’联盟来围杀他,虽然都是些臭鱼烂虾,但是千余人的围杀,那声势也是这几十年仅见了吧?”
“我担心我侄女,命山里十二名精锐弟子施阵,又祭出画江湖将二人困住,自以为平了这场风波。后来仔细想过之后,是我关心则乱了,若不是我,陆鸣怕是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