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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太宰君面相上已经是成年人该有的样子,甚至因为黑眼圈,更显出一份成年社畜该有的疲态,现在却露出了孩子一样直白的不满,他抓住少年的手腕,在手心的位置啄了两下,才不紧不慢地回答:“他呀,应该没死吧。”
“不过,”他突然抬眼,眼里收敛了轻松的笑意,一丝不错地盯紧常辉霖:“霖酱一点都不担心会被我困在这个世界吗? ”
如果真是这样,那琥珀在他醒来的时候就会嚷着这事了,可不会到现在都不提。
常辉霖伸手,在太宰治的目光里贴到了他的额头,然后,邦——
“嘶痛痛痛!”
太宰治非常浮夸地捂住自己的头,作出一个倒地动作。
常辉霖拉他起来,一脸冷酷无情:“不要避开问题。”
噫,被发现了。
“……霖酱,你觉得中原中也作为个体而言,还能划归为‘人’的范畴里吗?”
太宰治回握住少年伸过来的手,感觉到上面降下来的温度,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任何一个世界,无论是怎样的世界,都承载不了一个‘神’的诞生,就算是个半神也一样,世界就像他们诞生时需要突破的卵壳,会被轻而易举地撕裂。”
说到“半神”时,太宰治想到了中原中也的那张脸,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坏了,奈何定义的称呼就是这样,这样说也最好理解。
“中原……中也,他是人造的半神,”太宰治顿了顿,已经拉着常辉霖回到了床边,掀起被子就往少年身上盖,等到最后就剩一个脑袋露出来,才继续道:“森鸥外就是他的制造者,丛某种角度来说,森鸥外成功了,但另一方面,也失败了。”
“他在最后一次的驯养里,因为你功亏一篑”
太宰治和常辉霖的视线对上。
“外面的人和森鸥外并不是利益统一体,他们的目的是‘唤醒’你,然后利用一些手段将你禁锢在这个世界,好达成目的。”
“综上所述,中原中也被森鸥外带走了。”太宰治一摊手,“我也有努力阻止他啦,可是他太厉害了,biu一下就从这个世界脱离了,也不知道身上带着什么东西。”
这倒的确是,太宰治有杀森鸥外的意思,但却知道这个老狐狸的手段还没使尽,所以也就没刻意追杀,只是最后给对方留了点小礼物。
想起那小礼物,太宰治就笑的眯眯眼,就差直接在脸上写:“我不怀好意”几个大字了。
常辉霖揉了揉额角,对于森鸥外,他早就知道不好对付,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鬼知道下个世界,下下个世界他还会不会碰见。
作为一个病患,尽管深思忧虑,在温暖的被窝里常辉霖还是感觉到了慢慢涌上来的困意,太宰治肩头一沉,偏头就看见少年极近的侧颜,黑色的睫毛根根分明。
如果一根一根数清了爱人的睫毛,相爱的两人就会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等这个念头飞快划过,太宰治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记得这种荒诞的传说,可是尽管可笑,他还是凛然不动,数和不数在他那向来充满阴谋诡计开始有来有往地博弈,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头脑风暴,,常辉霖睡的很不安稳,不自觉皱起眉,翻了个身,从他肩上掉了下去。
太宰治回神,搂住少年单薄的肩膀,然后放缓了动作,一点点把人放平到了床上,盖好被子,推门出去了。
兜兜转转,他一直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的助理看到他居然放弃摸鱼回来工作了,当场瞳孔地震,震惊地看着自家boss第一次主动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天呐,太宰先生都开始努力上班了,是这个世界都要魔幻了吗!?
助理虽然是板凳脸,眼里却露出恍惚。
太宰治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工作过来的,他翻了翻抽屉,很轻易地就从中找出了一个粉色书皮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