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常辉霖,片刻后也闭上了眼睛。
他是人类,暂时还没能脱离需要睡觉的范畴,这一闭上眼,黑暗就像潮水一般涌来,他也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梦里的东西光怪陆离,像是掺了黑白胶片的万华镜,一朝惊醒,费奥多尔抚着胸腔里跳动着的心脏,他偏头看向常辉霖。
洞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雾气伴随着土腥气蔓延进来。
黑暗之中看不太清常辉霖的脸,甚至不太能听见他的呼吸。
两人被手铐连在一起,手铐就那么点长度,再怎么远离,也远不到哪里去,费奥多尔醒来就察觉到了,这里除了雨天独有的味道,空气中似乎还参杂了其他的成分,不属于这个纬度的味道,像是来自他的家乡,西伯利亚的森林,大雪过境,肃冷地让人生畏。
他伸出手,碰了碰常辉霖裸.露在外面的皮肤。
冰凉。
不像活物。
这一碰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常辉霖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甚至没对焦,处于意识丧失的阶段。
他轻轻地呢喃了一句:
“姐姐。”
然后一点点抱紧自己,像是受了委屈又没人安慰的孩子,带着点鼻音的又喊了一声。
“姐姐。”
系统胆战心惊,就怕宿主泄露了什么,连忙给他的话加了码。
听在别人耳朵里,就是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节。
情况很糟糕。
常辉霖的体温在持续往下掉,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话,明天早上醒来,费奥多尔可能看见的就是常辉霖的尸.体了。
可是常辉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行,以费奥多尔自身的力量,是无法在这座岛上安全等到属下到来的。
他敛回目光,一颗一颗解开了里衣的盘扣。
顿了顿,才伸手向常辉霖的领口。
少年人的身.体冰凉如玉,裹挟着一丝不留的冷淡。
湿掉的衣服不仅不能保暖,还会带走身体产出的热量,所以在这种生死关头,脱掉衣服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脱掉袖子的时候,需要转过身,等把少年的身.体转了过去,哪怕是在这种昏暗的环境里,费奥多尔还是看见了他身上狰狞的伤疤,很多,很大,几乎贯穿了半个脊背。
这说明他曾受过能要了命的伤。
居然还活着。
费奥多尔毫无情绪地感叹了一下,然后脱下了袖子,把人又转了回来。
常辉霖全程都很乖巧,半瞌着眸。
系统试探性地喊了两声,最后确定宿主是失去意识了,现在睁着眼,可能只是一种反射,机体保护自身的反射。
真是奇怪,宿主就算为港.黑工作,那也不过是几年时间,而这种条件反射的行为,一定是经久累月待在极端危险的环境里才能培养出来的。
可是,霖霖明明来自一个和平的世界,这些下意识的习惯,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由于镣铐的存在,衣服不可能完全脱掉,费奥多尔做完这一切,眼前也有些发黑,缓了缓才倾身覆向常辉霖,拥他入怀。
冰冷侵入肺腑,渐渐扎根于骨髓。
西伯利亚白雪以下,亘古不变的冰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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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插播一条紧急新闻,由横滨发往洛杉矶的A7685航班在夏威夷群岛附近出现故障,有一位人员伤亡,两位乘客失踪,现警方正涉入调查中。”
澄海花手中的刀一个错位,摁着菜的手上多了一道伤口。
A786…5?
常辉大人!
她折身走出厨房,客厅里的电视机还在说着这一起新闻,主持人说着鼓励的话,背后是两名失踪人员的照片,澄海花却像是置若罔闻,她怔怔地靠上墙壁,片刻后弯起了嘴角。
常辉大人的计划,成功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等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