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的视线低于海音寺溯游才用一种沙哑嘈杂的腔调说道。
这种腔调让海音寺溯游感到很熟悉,但是他是深刻地明白自己从未听过这样的说话方式,也不应该听过这种晦涩甚至带有污染性的说话方式的。
这是不洁净的,用他父母的语言来说,但是对于他而言,力量的洁净的分界线似乎也十分暧昧。
就想最初遇到八尺夫人和红庙的危机的他一样,他本该寻求政府或者神社的帮助,因为那才是正道。
但是却是散发着不祥的笔记本的力量帮助他度过了难关,而他曾经最信任的地方却给予了他现实的一记重创。
使用重创来形容已经是海音寺溯游对于那个父母最信任的地方最后的礼貌了,不过眼下这样的情形之下,他的思维好像发散得太过于遥远了。
黑色皮肤的少年依旧安安静静地站在黑暗中,低垂着头,满是一种狂信徒般的虔诚,就好像是仅仅站在海音寺溯游的身边,对于他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赐福。
甚至,就像是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他的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着,就像是那个红庙之中的,对于鬼神万分信赖的主持。
海音寺溯游浅淡地笑了笑,这也许也称不上是一次微笑,毕竟只是转瞬即逝的一次抿嘴。
黑发的高中生站在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同学面前,却展现得更像是那个领导者。
神色自如地主动走上前了一步,海音寺溯游才再次开口。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这本该是一句疑问句,但是却被以一种平铺直叙的方式说了出来,这便让这句话显得像是一种上位者对于下位者的逼问和质询。
但是被使用了这种语气对待的黑人少年却看起来更加地激动了,他看起来就快要昏厥了。
“为了瞻仰您应有的光辉。”
穿着宽大的白色民族服饰的少年再次猝不及防地跪倒在地,海音寺溯游因为这样的变故猛然后退。
而少年却毫不在意,把手指按在海音寺溯游踏过的地面上,虔诚地亲吻着自己的手指,就好像在进行什么极其严肃的宗教仪式。
“为了进献您应有的祭品。”
有什么圆滚滚的东西从这名来自海地的少年腰间鼓囊囊的包裹里掉落,咕噜咕噜地滚到海音寺溯游脚下。
血腥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但是海音寺溯游良好的夜视能力还是看清了那只不过是一枚新鲜的猪头,眼睛的部位被人为地掏空并缝合,一枚巨大的铁钉贯穿于其中。
“为了重现您应有的荣耀。”
生铁制成的挂坠被粗暴地抓下,来自非洲的交换生毫不留情地将这件祈祷用的小玩意儿狠狠地扎进胸口,像是一点也不在意疼痛。
没有一丁点血液从铁质品扎进去的地方流出来,就好像那块黝黑的皮肤下面本身就并不存在血液。
属于少年人的身体就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点点地塌下去,变得皱缩而干枯,就连那些肌肉也消失了,仅存的那些病态地附着在骨骼上,宛如风干的腊肉。
当非洲交换生再次抬头的时候,那张虽然黝黑,却依旧能看出青春年少的脸庞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一张苍老无比的脸。
深深的皱纹在黑色的皮肤上丛横,像是有残酷的天神在曾经肥沃的土壤上留下了象征着死亡于衰老的裂痕。
黑色皮肤的少年消失了,变成了一个干瘦病态的老人,但与其说是原来的少年消失了,倒不如说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唯一不变的是他们眼中的情绪,那是一种即将□□渴折磨致死的沙漠徒步者面对最后一滴水的疯狂。
“Bon Die!”
“Bon Die!”
“Bon Die!”
老人剧烈地抽搐着,嘶哑地吼叫着,在三声祷告般的叫喊中,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着天地间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