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王庙的时候,叶珺澈曾无意说过一嘴,没想到子桑言书还记着了,在四海阁的时候提了一次,现在又把旧账都翻出来了。
叶珺澈握着他的手,握得紧,很认真道:“我何时逗过你?我已经让人到家里传话,我现在就想赖着言书,蹭蹭言书的仙气,给龙王老人家解解闷。”
“老人家……”子桑言书嘴上念着这个词,眼中顿时变得狡黠起来,开玩笑道:“照着年龄算,确实是老人家……”
他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带着一丝玩味道:“我想起来了,早些年我和老侯爷有些交情,这么算来我倒是比小公子长上一辈,小公子不妨唤我这老人家一声叔父?”
顿时,叶珺澈脸上一阵青白交织,苦笑道:“言书怎么还记仇起来了?”
子桑言书狡黠的眸子闪着精光,得意得不行,扬声道:“老人家我活了数千年,小公子一声叔父,老夫还是受得起的。”
瞧着眼下这个坎是过不去了,可是让叶珺澈叫他叔父,这一声无论如何是叫不出来。
本就只想逗一逗叶珺澈,子桑言书也见好就收,轻笑道:“怎么?我便是随口一说,你也当真了?”
叶珺澈悠悠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言书竟也学会挖苦人了。”
子桑言书倒是煞有其事道:“跟着小公子,自然要学得几分。”
夜色昏暗,屋内好几颗夜明珠将屋内照得犹如白日一样,可是在叶珺澈眼中,夜明珠再明亮,也没有子桑言书的双眼明亮。
被庇护的离都几百年来风调雨顺海晏河清,邪魔妖怪甚少敢靠近,若是一直生活在离都,便会感觉世道太平,人间安乐。
离都可以说是人间安乐窝,偏偏在这个安乐窝里半个月之后,天空刚刚破晓之际,向来嚣张的景世子就差连滚带爬跑到归寻来。
景谦素来喜欢端着架子,绝不会让自己有狼狈的一面。
然而这一次他到归寻来慌乱极了,就连平日里不离身的玉佩都没有挂在腰间,可见是连更衣都来不及就到归寻来了。
当他敲响归寻大门的时候,子桑言书和叶珺澈都没有睡醒。
听到声响叶珺澈在一瞬间就惊醒,最快的速度穿好外衣到铺子里开门。
心中藏着急事,景谦完全就没有在意到,为什么是叶珺澈开门,这个时间他为何会在归寻中。
才打开门,景谦就急着朝屋内望去,忙问道:“子桑先生呢?”
还没完全睡醒的子桑言书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倚在玄关处,懒懒问道:“天还没亮,景世子是有什么要紧事,非要这个时候跑来?”
“肯定是有要紧事!”景谦一路跑来,口中干涩,说话声音都带着嘶哑,“出了大事了,霆城,丹州两城一夜之间消失。”
“一夜消失?”子桑言书瞬间就清醒了,两城一夜消失实属离奇,“仔细说说。”
纸人煮好了茶水,拿来给景谦润喉,可是茶水入口景谦只觉得口中一片辛辣,原本就干涩的喉咙一阵刺疼。
“这是什么?”
被刺到喉咙的景谦直接拿桌上的凉水灌下去这才缓解一些,但是壶里的茶水是再不敢喝一口。
看景谦反应那么大,叶珺澈也端起杯子浅浅饮了一口,只浅尝了一口,感觉酸涩难忍,便也慢慢放下茶杯,再也不碰。
看到两人的反应,子桑言书顿时就知道纸人泡的是什么茶,然而他仰头喝下杯中茶水时,脸上却没有任何反应。
完了很淡然解释:“菩提叶所烹的茶,饮的是自身心境,心中想什么便尝到什么,景世子此时为了两城的事情着急,自然尝到的就是辛辣。”
顿时叶珺澈为自己尝到酸涩而有些心虚,悄悄瞥了一眼子桑言书,希望他没有看出自己的异样来。
景谦可没心情管什么菩提叶泡茶,缓过来之后立刻说:“边境八百里加急来报,边境霆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