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是受到屋内萦绕的少琴香所影响,他总觉得梦中的香味格外的真实。
在灵明山多年,在离都叶珺澈的熟人并不多,所以自那日以后,他便应了子桑言书的要求,只要得了空,他便会每日都到归寻去坐一坐。
相处之下才发现,他自认为难测且猜不透的人,实际上只是披上一层疏离莫测的外表,偶尔间还是会流露出和孩子一样的调皮一面。
每当这个时候,叶珺澈总会不自觉想到梦中那个,总是不好好习字的孩子。
离都连续下了小半月的雨水,然而素来雨水丰沛的南方沂城却将近一年没有下雨,沂城百姓流离失所,为了安顿沂城之乱,陛下下旨让叶闻煜前往沂城赈灾。
灾乱之下必有妖魔伺机作乱,所以叶珺澈也要跟着一同去。
不知为何他很想人让子桑言书也一起同行,可是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没有等他说出口,只在行棋中子桑言书就再次看出他心中藏事,主动问道:“小公子藏有心事,是否是要回到灵明山了?”
又一次,子桑言书又是只输了一子,叶珺澈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盒,无奈道:“什么都瞒不过言书,而且言书每次输我一子,让棋是否太明显?”
子桑言书摊了摊手,不置可否:“那么小公子倒是指出来,我是让了哪一步?”
细看棋盘,叶珺澈还真无法说出,子桑言书究竟是让了哪一步。
要么就真如子桑言书所说,根本就没有让子,要么就是他棋艺精湛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想要赢棋容易,但是想要输得毫无破绽,那才是真的难。
因为在故意输的时候,先要知道怎么赢。
既然找不到破绽在哪一步,叶珺澈之得作罢,无奈道:“我永远也说不过言书,不过今日确实有事,明日我就要同兄长前往沂城赈灾,我想请先生一同前往。”
或许是害怕子桑言书会拒绝,叶珺澈立刻解释道:“并非想要让先生帮忙,只是单纯想要和先生同行,先生大可以当做出行散心,一路上我绝不会让先生受累。”
子桑言书听后,没有半点想要拒绝的意思,似乎还很高兴,他轻笑道:“这有何难,我与小公子一同前去就是了,听闻沂城有灾乱,说不定还能看到小公子降妖除魔,甚是有趣。”
“言书!”叶珺澈立刻板着一张脸,严肃道,“灾祸并非玩笑,或许言书不是凡尘中人,但是世间疾苦诸多,全都关乎苍生性命,不能将之视为玩笑。”
“你……”子桑言书一事失语,低头呢喃,“果真,无论何时,永远在乎苍生……可他们……”
子桑言书眼底尽显凉薄之意,根本不愿提及苍生性命一词。
“罢了……”他缓缓摇头,长袖一挥将所有棋子都收起来,“我终日在离都也无趣得很,与你走上一遭,就当散心了。”
竟未想到子桑言书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叶珺澈喜出望外,马上就回去安排,开心得不行。
近一年来沂城都没有下雨,粮食庄稼颗粒无收,一行人到沂城看到的就是遍地流民四起,百姓居无定所,还有就是因为干旱而龟裂的土地。
四下如此凄惨之景,简直不忍观之。
沂城的刺史夫人,正是永侯府的大小姐叶阑珊,叶珺澈此次来沂城一是为了赈灾,二则是为了探亲。
在灵明山修行多年,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长姐了,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叶阑珊出嫁之时,一晃就是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就连叶阑珊的孩子出生他也没有见到。
三年前的沂城一片繁荣,在沂城刺史周邑的治理之下,沂城百姓得以安居乐业,那个时候一片繁荣昌盛。
可惜天灾之下人力无意为之,不降雨,百姓就无法耕种,没有水源活下去都是一个难事。
才到沂城,叶闻煜就要求到粥棚去看。
粥棚全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