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紧了她,他自言自语地伏在她的耳边低语:“慧慧,这不是梦吧?”
凌慧踮起脚尖,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口,坚定地眼神看着他,说:“傻瓜,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树森放开她,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握住她的双肩,深情地看着这个他暗恋了好多年的女人,花一样的脸庞,弯腰一把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凌慧把两条腿搭在他的胳膊上,头枕着他的另一条胳膊,他的怀里这么的温暖。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心里有这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什么呢?她也说不清楚。或许是爱,或许是归属,或许是错觉,或许只是一时贪念被宠爱的感觉。她不知道。
她把两只手挂在树森的脖子上,树森抱着她慢慢走到床边,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在她的身边躺下来。
两个人面对面静静地躺着,傻傻地笑着,谁都不说话。
凌慧先开口:“我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树森。”
树森细细闻着她手上的味道点点头,说:“我听着,你尽管问吧。”
凌慧把半边脸藏在雪白的枕头里,问道:“我想问你,如果我爱你的心是干净的,但我的身体已经不干净了,你会想起我吗?你还会一如既往地爱我吗?你心里会有阴影吗?”
树森突然沉默了,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出,这不是如果,是事实。
他的眼睛里头忽然闪着泪光心痛地捂着胸口,说:“不,慧慧,我不会嫌弃你的,我还会一如既往的爱你,但如果让我说真话,我的心里会有阴影,我,我会接受不了,我爱的女人她应该是纯净的,不管是身还是心,我是说,至少我现在,我接受不了,或许,以后会,但我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时候,我,我知道我这样说会伤你的心,但你知道我,我没办法当着你的面说谎。”
凌慧的眼泪,煞那间,像断了线的琉璃珠,流满了脸腮,氲湿了枕巾,咸咸的液体流到了嘴里,苦涩的,悲伤的,绝望的,冰凉的液体。
是啊,她已经不是完美无瑕的璞玉了,她有点后悔那日午后与时杰睿去情人旅舍,贪恋一时温暖。
她哭笑了一声,为树森抹去他脸上的泪,说:“回去吧,回部队去吧,好好回去跟领导认错,好好当兵,好好成长成一个男人的模样,别再不顾军规军纪偷偷跑出来了。”
树森无声,却是歇斯底里用力捏着她的手,都快把她的手捏碎了,放佛想让她的手碎的跟他的心一样,否则她就不能知道他心上的疼。凌慧疼的咬着嘴唇,直把嘴唇上咬出两个清晰的白牙印痕来。她不喊痛不叫停不哭不动只承受着,她知道她一定是让他很失望很失望。她也有点失望了,她以为他给她的爱能包容她曾经犯的错,可是他不能够,他对她的爱也不过如此,浅而窄。
许久之后,树森深深叹了一口气,压抑着声音痛苦地喃喃:“你为什么要弄脏我的爱情啊?它是那么干净,那么圣洁,可是你却把它弄脏了,脏了你自己,也脏了我的心,脏了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我不能容忍,也无法原谅,无法原谅你,也无法原谅那个可耻的男人。”
他想,他自己一定是有病,爱情洁癖症。
凌慧想,这怨谁呢?只能怨她自己,作茧自缚,可是说到底,还得怨梅淑,是她让她这么痛苦,是她把她逼得无路可退,只能借别的男人的怀抱来暖心,才被默默地痴爱自己的男人嫌弃。她恨她!恨她!也恨自己!如果没有她,或许不会有这么多痛苦和追悔莫及。
在送树森走的路上,两个人黯然同行,他始终没有对她说一句话,只在临上车的时候,浅浅地抱了她一下,就淹没在了人海中。她踮起脚尖要和他吻别,他躲开了脸。她看着他的背影,多想狂奔上去,追上他,抓住他的手,求他给自己一次尝试和她相爱的机会,她一定会做的很好,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女朋友,求他原谅她,求他接纳她的曾经,她的心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