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广惠头陀居然不到片刻,便被祝三郎打下二楼?废了一身力气去,还被捆绑示众,这怎么可能?”
李家庄内,庄主扑天雕李应听了管家杜兴的禀报,直惊得两眼发直,面色苍白,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身上的颤抖,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不是李应不相信杜兴,因为这实在是太过骇人!委实让人难以置信。
要知道那广惠头陀不仅武功高深无比,而且身材巨大,体格雄健,光体重怕不是得有二百多斤?却被祝彪一拳,竟然打穿了几道墙壁!
更可怕的是,这广惠的四肢五脏,都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害,身子却能穿透墙壁,那岂不是力道控制的极为精准?
难不成祝彪练就了神鬼之术不成?
我却是小觑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想到这里,李应感觉一阵阵阴冷,一阵阵后怕,同时,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
仿佛,自己在抽自己的嘴巴!以惩戒自己这个井底之蛙。
杜兴小心翼翼的道:“要不我们制备厚礼,去和祝庄主好好坐坐?”
他们招来广惠头陀,开始能瞒住人,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广惠一现身被擒,他的行踪自然就会暴露,更何况就在广惠动手之前,还在和杜兴在对面酒楼吃喝?
更何况这广惠也不是嘴严的。
只要脑子不傻,便很快能查出这广惠和李家庄的关系,此时不去祝家庄送礼讨好,更待何时?
李应哼了一声,沉吟了一下。
虽然是去给祝朝奉送礼,可谁不知道这是向十几岁的祝三郎下跪服软?
他李应也是一庄之主,怎么甘心向一介小辈低头?
“县里镇不住他,江湖大豪镇不住他,但是还有人,应该能压制他!不仅如此,还能让他家破人亡!”沉吟良久,李应咬着牙说道。
杜兴精神一震,忙问道:“敢问庄主,什么人?”
李应答道:“便是开那西城所的宫里宦官,杨戬!”
……
“西城所?”郓州府府尹陈文昭惊讶说道。
“正是!卑职等人正是西城括地所的差役,直属彰化军节度使杨公讳戬,如今天下大治,杨公为官家分忧,设置西城所,整理天下土地,卑职此行,就是负责整顿郓州土地,请府尹支持。”
回话的是一个面容清正,一身差服的书吏,说话谦和,但态度十分坚决,身后一干人等,却是模样凶狠,膀大腰圆之辈,看的陈文昭眼神直跳!
他陈文昭乃是文人,阅读史书,知道汉唐时期的宦官危害,最是见不得这等阉人当国的事情,何况西城所的事情他也知道。
有一个叫杜公才的胥吏替杨戬出了一个主意,“立法索民田契”,就是专门立了一个法令,向老百姓提出查阅土地的契约,因为许多人的土地是辗转转让的,或为开垦荒地而来,根本拿不出田契,杨戬则度地所出,增立赋租。始于汝州,浸淫于诸州府……皆勒民主佃。额一定后,虽冲荡回复不可减,号为“西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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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听闻汝州被西城所害了一年,便如刮过一阵龙卷风一般,破产者比比皆是﹐有朝为豪姓而暮乞丐于市者,其危害深重,老百姓只会被逼成流民。
他沉吟道:“我郓州地带,民善地安,甚少纠纷,公田私田,官府记录完整,没有可整顿之地。”
“陈公说笑了,谁不知道郓州有东平湖和大野陂,百姓围湖造田,却不交税赋,最是需要整顿,我还听说什么景阳冈、独龙岗之类的山岗,官府难以掌控,更加需要整顿,陈公怎么能说无整顿之地呢?”
陈文昭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这些勒索钱财,为非作歹的宦官差役,居然对郓州田所这般了解,看来他们来者不善啊!
半响方道:“那大野陂,如今唤作梁山泊,被一伙强人占据,封锁湖泊芦苇,禁止渔民下河捕鱼,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