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
如此一来,薛蟠便收拾了一番,带着几个仆役和管事伙计,随着陈昭上了船。
陈昭当然不会只带了一艘船,他如今身份非同寻常,所以一共是带了十三艘船,百余名亲兵加上装备,倒是绰绰有余。
因为这次是去金陵上任当官,所以夏若卿、香菱两个姨娘,晴雯等是个丫鬟都随了去。
半个月后,船队抵达扬州。
相比于离开京城时候的冷清,陈昭来到扬州码头上的时候,那当真是热闹非凡了,陈昭的座船刚进扬州的流域,立刻有船迎接上来。
九月初,运河上繁忙不堪,船只行动缓慢,但今天却是不同。
所有的船只都得避开,给陈昭的船队让路。
扬州巡盐御史衙门、扬州锦衣卫百户所、扬州三大商社大管事,以及扬州盐商的代表,以及地方官员,百姓代表,都是在码头那边等候,这锣鼓喧天,张红挂彩的场面更不必说了。
陈昭穿着英武爵的袍服走出船舱,就要下船的时候,下面鞭炮齐鸣,官员士绅们都是躬身行礼,有些白身则是跪了下去。
“这是我的扬州啊!”
陈昭低声感慨了一句。
……
“什么,凤丫头见红了?真的假的?”
荣禧堂里,王夫人看着周瑞家的,一脸震惊。
心里却是惊喜交加。
自己虽然做了手脚,可是按理,应该是生产的时候……
不该是现在啊。
“周瑞家的,我们去看看凤丫头。”
王夫人迅速回过神来,对着周瑞家的说道。
“是,太太。”周瑞家的低首敛目,十分温顺。
……
天色阴冷。
荣国府大房,凤姐小院里。丫头婆子们一个个神色焦虑,紧绷着弦,大气都不敢出。
屋内依稀可见低低地抽泣声。
凤姐坐在床上,将头靠着王夫人的肩,时不时拿帕子摁眼角。
“我的儿,你受苦了。不打紧,你和琏儿都还年轻,孩子往后总会有的。”
凤姐皱眉,“太太说什么呢!孩子还在!”
“孩子还在?”
王夫人脸色一僵,“那方才来报信的婆子怎么说太医瞧过,情形不大好。”
同时心里仿佛松了一口气:‘说不得,也不是那份药的缘故。’
“太太,这见了红,是不大好。幸好李嬷嬷也懂得医术,会针灸,倒是救了我这孩子一命。”
李嬷嬷来到荣国府,这事府里上下都知道,但是也没有多想。
王夫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保住了?怎么就保住了呢?保住了,刚才哭丧什么!保住了,我那药还管不管用?
凤姐却好似知道她怎么想一般,低头双上抚摸这小腹,“我只是感叹这孩子可怜,才两个月,便经历这等事情。
幸而他是个命大的。他若是有什么事,可叫我怎么办!姑妈是不知道,之前见红那会儿,我是唬得浑身都凉了,生怕这孩子……怕这孩子……”
凤姐一边说着,眼睛余光却极快的扫过王夫人身上。
王夫人嘴角抽搐,过了半响,终于想起自己是凤姐的姑妈加婶母,便伸手揽过凤姐,“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孩子是个命大的,往后必定也是个有福的。”
凤姐伏在王夫人怀里,眼睫颤了颤,神色渐渐暗下来。这话是没说错,可是得看谁说。
刚才她说孩子没事的时候,王夫人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和失望,她王熙凤刚才可是全神贯注的注意到了!
这算是人证物证全在了。
自己所料没错。
八成就是这位好姑妈,好婶母了!
果然是为了一个爵位,连血脉之亲,都顾不得了。
宝玉衔玉而生,娘娘又在宫中为妃。
有这般大造化傍身,她竟然还下这种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