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已有二十年,名望仅次于甄家,实权差不多相当于京营提督,便是江南总督见到他,也得礼让三分。
而且他家祖上曾追随大周太祖,立下功勋不亚于四王八公,因此太祖封李家家祖为金陵将军,世袭罔替,为大周看守东南。
天下间有个说法,就是李家相当于前朝魏国公徐家,代天子掌东南,虽然颇为夸张,可也说明李家的权势。
陈昭上任金陵,金陵将军李星垣若是客气,可以去见个面,若是不想见也没人说他不是。
陈昭船只过镇江,快要临近金陵的时候,金陵将军府却收到了一封信。
在金陵将军的书房之中,他的亲卫头领在那里低声禀报:
“应该是昨夜丢进来的信笺,今曰下人们在那边捡到,就禀报了外宅的管事,然后”
李星垣眉头紧锁,摆了摆手,开口说道:
“所有碰过这封信的,都赶到城外庄子里,先圈起来!”
他发布了这个命令之后,亲卫统领一躬身,转身下去布置。
金陵将军坐镇金陵上百年,以军法治家,李卫是跟随过太上皇征战疆场的杰出之人,而李星垣也曾随军剿倭,自然保持着武家将门的传统,这在金陵这个浮华之地显得难能可贵。
相比之下,跟随太上皇更久的金陵甄家和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祖上功勋更重,子孙后代却努力往斯文上靠拢,偏偏家里没几个读书种子,中过进士的出家修道,中了举人的被老爹逼着读书累死。
就这样,家中子弟还是模仿文人士子一般的做派,突然惹人笑话。
手下离开不久,外边又来了四个人,简单见了礼各自坐下。
李星垣反倒站起身来,直接对其中一人开口问道:
“四弟,这桩事你怎么看?”
原来在座的四人乃是李星垣的亲弟弟,李星聚、李星灿、李星宿、李星福。
其中排行老四的李星宿曾在京城担任禁军宿卫,在京城广结人脉,听了大哥问询,便沉吟了下回答道:
“咱们家在京师的人还是靠谱的,宫里的几个关系也是几十年的交情,陈昭这趟差事就是去查常州李家的,不会有什么别的目的。”
说到这里,李星宿朝着地上呸了口,笑着骂道:
“咱们家姓李,他们家也姓李,真他娘的晦气。”
“四弟莫要这么说,这些年金陵城内有谁记得咱们家,那些人整曰里说常州李家如何,说那才是江南之冠!”
“真是荒唐,咱们家的地位是祖宗跟太祖爷生里死里打出来的,他一个耍弄笔杆子的文人,当年出卖陈梦雷……怎么……”
李星垣皱着眉头跺了跺脚,抬高了些声音说道:
“说这个有何用,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一直没出声的老五李星福这时却沉声说道:
“大哥吗,诸位兄长,咱们也不要什么都轻信,本来咱们在宫里就有眼线,宫里也好,朝廷也好,有什么事咱们都能事先知道,可这次这信上的内容我们却事先不知道,所以未必是真的。”
他这么说的很有道理,众人都是点头,李星福又是继续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心没有过火的,还请大哥吩咐下去,让底下的人和各房的人都收敛些,被这位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江南陈大人抓到把柄,怎么都是不好的,然后看看其他家的反应,金陵城内的贵家虽然是咱家为尊,可什么甄家,什么四大家族的也是跳得很,既然对方来信,肯定各家都送到了。”
“老五这是稳妥老成的办法,这么做万无一失!”
李星垣在那里点头,又是掏出那封信来,信上写的很简单,说是陈昭这次来到南直隶,明面上是查办常州李府的侵占田地一案,暗地里却是要侦缉江南勋贵的不法之处。
最关键的是,当年太上皇六下江南,各家各户都向国库借了不少钱,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