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
皇宫大门前。
十数匹马车静静停在朱红色的大门前,排成一列。
队列中间两辆格外宽大的马车就是夜丹臣和清漓所乘的马车。
按照规矩,清漓所乘的马车规制应该比夜丹臣的要小一些。
但因为现在是二圣临朝,夜丹臣又想向世人昭示让清漓和自己共掌朝政的决心。
所以破例让清漓所乘马车的规制提高到和自己一样。
清漓的马车旁,一个穿着禁军统领轻甲的男子低头在车帘外,像是在听里面之人的嘱咐。
因为二人之间隔着车帘,所以在外人看来也没什么不对。
他们只觉得当今皇后能力强,方方面面都要亲自关照。
就连守卫的禁军都要亲自命令。
车帘外,风昭骑着一马,神色郁郁。
“娘娘,等臣忙完这里的事情,必定快马追上队伍。绝不食言。”
“阿昭,本宫这里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守卫也不是吃素的。你要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只要记得平安回来就好。”
门外的男子眉头一皱,紧绷的下颌微低下些,回道:“是,微臣多谢娘娘挂牵。”
说完,飞快地往车帘里放下一物。
清漓捡起,原来是一把匕首。
“这是臣亲自打磨的匕首,轻重适中,娘娘用起来也趁手些。”
“娘娘千万……珍重。”
说完,头也不回地驱马离开。
直到马蹄声远了,清漓才撩开车帘。
禁军副统领的轻甲下穿的是红色的锦袍。
少年、鲜衣、怒骂……
本来该是肆意张狂的,可他的背影却那么冷硬,近乎决然。
清漓知道,他多半是找到了当年下令屠杀自己家人的凶手。
此一别,多半是去报仇。
孤身一人,凶多吉少。
她知道,要是她说一声害怕,他就会留下来。
可她不能拦,家人被屠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这跟刺钻在他心中多年,早已变成难以痊愈无法摆脱的沉疴。
只要他大仇一日未报,他就永远没法拥有正在的轻松。
片刻后,清漓放下车帘。
车队缓缓向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巍峨的皇宫。
从上京到圣坛,车队至少要走七天。
历朝历代的起居注里,每到圣坛祭祀,都会浓墨重彩的记上几笔“遇刺”。
运气不好的,则是“遇刺,驾崩”。
这也是为什么风昭即使有大仇要报,还是要来嘱咐她珍重自身的原因。
但比起自己,清漓更担心风昭一些。
毕竟再强大再诡谲的刺客,都只是凡人而已。
自己本来身手也不弱,况且她还有系统。
……
翌日。
风昭回到暗卫营中,取回了自己常用的那把环首刀。
这是他用得最趁手的一件武器。
没有人能理解,暗卫营最出色的暗卫之一用的武器,竟然是这样一把毫无亮点的环首刀。
用了许多年,刀柄都被磨的发亮,暗卫营中的同僚每每看他用这把刀时,都要调侃一句念旧。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把刀是他照着当年杀害自己家人的那个人所用的刀锻
造的。
他不肯弃用,就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不让自己放下仇恨。
而今,他终于能用这把刀手刃仇人……
“风哥!”
就在他准备提着刀离开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暗卫突然叫住了他。
风昭回头,那说话之人曾和他搭档着执行过同一个任务。
当时自己应该顺手救过他一命。
“什么事?”他的神色淡淡的,眉眼间却带着即将手刃仇人的激动。
那个小暗卫眼神纠结,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