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为了维护皇家颜面,何淡月假孕的事情被瞒得极好。
最后对外只说她为了争宠不惜谋害皇嗣。
夜丹臣在几位太医的帮助之下,总算从自己有“崽——崽没了——崽一直就没有过”的大起大落中缓过神来。
清漓去看他的时候,圣宸宫熏着太医给开的安神香。
他斜躺在床上,巨大的精神打击让他的状态变得很差。
青色的胡茬已经冒出来,眼球混浊了不少,眼下一片乌青。
一听有人进来,他先是抬眼看了一下。
随后重重把那张黄色的折子重重扔了出去。
清漓侧身躲过,低头瞥了一眼,依稀看到落款是叫什么何广。
何广?
那不就是何淡月的亲爹?
这时候还敢上奏,还是胆子太肥啊。
“陛下别生气,这身子才刚见好,别又给气坏了。”
她走到夜丹臣身边,坐在他床前的凳子上。
“他养的好女儿!做出这样将朕的脸丢在地上践踏的事,他还敢来弹劾你!”
夜丹臣气得呼吸不匀。
清漓脸上仍旧挂着微笑,“前朝与后宫本就隔着高高宫墙,何大人不知道何才人在后宫所做的事,一时失言也正常。”
“正常?”夜丹臣重重揉了揉眉心,手指指着那个奏折,“你自己看看,他都是怎么说你的。”
夜丹臣身边的大太监忙把那被扔到地上的奏章捡了过来。
还吹了吹上面本不存在的灰,才交到清漓手上。
“……皇后多年未曾有孕,妒羡何
才人,故残害皇嗣。何才人性柔顺,不敢与其发生冲突,所以将错则一人揽下……
皇嗣之死,实为皇后之妒所致,故应罚皇后而宽慰才人……”
虽然何淡月假孕的事情没传出去,但是他一个五品小官,敢弹劾身后是整个洛氏的自己。
多少也算个勇士。
清漓神色不变:“陛下怎么看?”
“怎么看!朕都还没处置他那个好女儿,他倒在底下胡说八道起来了。”
“欺君之罪,又残杀宫妃,别说一个何淡月,她全家的脑袋都不够掉!”
“来人啊,拟旨!”
清漓忙拦住他:“陛下不若听听臣妾的想法。”
她又安抚了夜丹臣几句,等他情绪没那么激动了,才缓缓开口。
“何才人之事,牵涉众多。芍月宫的宫婢太监和整个太医署的太医都知晓内情。
您要是对何大人与何才人施以极刑,必会让有心之人起疑,到时候随便买通哪个宫人或太医……
这件事可就传扬出去了。所以,为了陛下您的颜面,您不该杀何才人,更不可杀何大人。”
夜丹臣半信半疑,狐疑道:“真的?”
清漓笑得温柔,眼神坚定:“臣妾是陛下的皇后,守住陛下与皇室的颜面是臣妾的责任。”
“那你说该如何?”夜丹臣眉心紧蹙,抬眼看向清漓。
经过何淡月一事,夜丹臣对清漓的信任值蹭蹭往上涨。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何才人残杀宫妃、假孕争宠,打入冷宫让她不
得见人。
至于何大人一家,远远的发配了就好。反正也只是个五品官,升迁下调都是常有的事。”
夜丹臣听完她的提议,还是有些狐疑。
正要说什么,清漓又把那奏章放到一旁。
“陛下,这些都是小事,唯有陛下龙体才是最要紧的。”
“这安神香若是有用,大可以每日多点一些。”
她说着,把夜丹臣的被子往上提了一点。
夜丹臣看着她温柔的模样,想到这些年来她对自己的好。
虽然有时候是对自己少了些君臣之礼,但她这个皇后当得可以说是尽职尽责。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