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给清漓一杯温水，垂眸看着她，“我还有工作，你随意就好。”
说完，朝书房走去。
站起来的那一刻，清漓抓住他的衣袖。没有波动，她怎么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呢。
他皱眉：“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答案是什么？”她突然抬起头来，黑色的眼眸在灯下变成微黄的琥珀色，隔着水雾：“‘思公子兮未敢言’，电梯里，我说出来了，你的答案呢？”
纪寒眼睛猛地睁大，心脏忽然狂跳起来。这个人……怎么总要在这种出人意料的场合说些出人意料的话。
【纪寒好感度上升十个点，现好感度为百分之四十五。】
“你可别说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我不信。”听到识海中系统的提示，清漓向前一步，二人的身高差让她必须抬头才能和他对视：“我被爆潜规则那次，澄清的视频，是你放出来的。”
她不顾纪寒惊愕的神色：“我喜欢你，你呢？”
纪寒听着她说完，深呼吸了几下，眼神逐渐从带着喜悦的愕然变为平静。
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看到那边的轮椅了吗？我依旧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一辈子禁锢在那上面。”
她为什么之前没有挑明，而在今天，在看到自己站起来之后，对自己诉说心意？
“你一辈子要跟这样的人生活，”纪寒冷道：“今天要是没看见我站起来，这样的话，你还说的出口吗？”
他略带嘲讽地看着面色微红，眼神带着紧张和期许的清漓，看着她的眸光一点一点变得昏暗。
要是她真的有多喜欢自己，大可在这之前或者是这之后说出来。
可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在看到他站起来的第一眼，就决定告白。
“乔清漓，告白之前，最好先想好。”他说着，将他的衣袖一点一点扯出来。
他对她是有好感，但那也仅仅是好感而已。如果她目的不纯，他宁可将这点好感压在心底一辈子，也不会对她表示出分毫在意。
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清漓确实是没想到的，毕竟纪寒看起来不会是那种因为身体的缺陷而自卑的人。
“就算你今天瘫痪了、趟在病床上命不久矣我也会把话说出来！”清漓直接抓住他的手腕，“就算你以后都在轮椅上又怎么样呢？”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男人冷笑一声，“你最好想好了再说话。”
“我也没有在开玩笑，”清漓手指紧了紧，把他手腕上平整的衬衫抓出褶皱：“喜欢你的时候就没想过你能站起来。”
纪寒心念一动，紧皱的眉头却依旧没有展开。
在他们这个位子上，多少人为了名利而接近自己。他不信自己那么幸运能遇到这个例外。
“你非要以为别人对你都有所图谋？”清漓看着他：“我要是真对你有所图谋就该在你救下我的那天死不要脸的赖上你，最好在醒后就请营销号来写上八百篇我和你的风流韵事。”
“而不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你面前忐忑不安地向你要一个答案！”
“你……”她的话就像一把利刃，切开他自以为是的猜测。他对上她水光潋滟的双眸，道歉的话堵在喉间，呼之欲出。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他低下头，却依旧无法将内心真正的话说出。
他试探的话也确实并非都是谎言，他确实有可能会一辈子站不起来，只不过那个几率不到百分之二十。
“但不是现在……”纪寒将她的手推开，“你不该在这个关头把话说出来。”
要是再晚一点，医院的报告出来，他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双腿究竟能不能完全治好。
到那时，无论他回答什么都不会有遗憾。
可偏偏是这个关头。
要是他承认了自己的感情，以后这双腿好不了她该怎么办？
要是他否认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