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弱的女子探出头来，小兽一样无害的脸出现在眼前。墨阳却没有去看她那张因为恐惧而有些苍白的脸，而是直接将目光下移到她白嫩的脖颈上。
因为身形过于消瘦的缘故，他甚至能看到一条青色的血管。
心中涌现上来的杀意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全然消失。墨阳不明白，自己的癔症到底是犯了还是没犯，怎么想杀一个人的心思竟然消散得如此之快。
“为了父皇龙体竟然甘愿放弃承宠的机会。”他向前两步，挡住窗外洒进来的皎洁月光，“您果然是父皇的天命之女啊，母后。”
听到母后二字，清漓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震惊”。她瞪大了双眼，慌张地后腿两步，眼里全是知晓他身份的惊恐。
纤薄的后背撞上屏风边缘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墨阳眸光沉了沉，抬手把她扯近了些。
“嘶——”
清漓手腕吃痛，而面前的男人就像没听到她的痛呼一般轻松地将她手中的金簪抽了出来。因为这一扯，二人的身体蓦地靠在一起，一阵刺鼻的苦香冲入鼻中。
“母后这样纤弱的身体，若是担上弑君的罪名怕是受不得那样的重刑。”他将那支簪子插入她发间，双眼像暗处的毒蛇，射出寒冷而致命的目光。
他偏过身子朝地上那堆肥肉走去，精瘦的手一把拎起墨祖德肥胖的身躯，将他扔在雕花的檀木床上。
动作一气呵成，清漓都有些迷惑。
看到他转过身来，清漓十分配合地露出恐惧的神色，她的鬓发完全被冷汗浸湿，整张脸苍白如纸，愣愣地看着他轻车熟路地翻窗逃走。
【宿主大大，他对你的好感度上升了五个点喔。】系统的提示在脑海中响起。
清漓身体探出窗户，直到确认他已经离开之后关上了窗扇。
【他体内的毒就没有可解之法吗？】清漓又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剧情里，孝昭皇后死之后墨阳就完全失去了庇佑，才十岁就般入东宫。不仅被归长风下了慢性毒药患上头痛症，还为了缓解痛苦而依赖上了五石散。
整个人因为药物的作用变得易怒暴躁，活得浑浑噩噩。最后死在宫变之中。
刚才那股苦香非常年浸润在药中是不会带有的，清漓想起剧情后期之中关于墨阳太子的描写：形销骨立不成人形。
一想到这里，她就不自觉地攥紧十指。今日见到的墨阳已经足够瘦削了，她无法想象剧情中描写的形销骨立的他会是什么样子。
【宿主大大，不是没有，但是我们的积分真的不够。】系统重复着它的答案，【剩的这点积分只够减弱他的痛苦，我们来得太晚了，他的毒已经深入骨髓。】
系统看着屏幕上那可怜的积分数，哼哼，要不是为了磨灭他的记忆，自己也不会损失那么多积分。
……
一如清漓所料。
财权被夺的杨蕊初果然恼羞成怒，隔三差五地就到椒房殿来打骂她的宫女宦官。
每次一有她来的风声，清漓就带着翠微躲到房间里。反正这些宫婢宦官都是曲水苏送来的眼线，真被她弄死几个自己也能多省点心。
到最后索性想出装病的法子一劳永逸，这下满后宫都开心了，毕竟她们得以免去了晨昏定省这一麻烦事。
自从那一晚后，清漓就再也没见过墨阳。虽然她有心，但她毕竟是皇后，不能随意进出皇宫，所以这一个月，二人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在清漓那里干睡了一晚的老皇帝不知是不是因为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当天就冲进杨蕊初的长乐宫，杨蕊初一众貌美的嫔妃日日在宫中寻欢作乐极尽奢华，连上朝都不去了。
于是在这样折腾了一个月之后……
他终于成功地中风了。
即使中风昏迷，后宫的那群莺莺燕燕依然不消停。争先恐后地跑到墨祖德的房中侍奉汤药，就连杨蕊初来椒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