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被春杏这么一吓,杨蕊初彻底没了气势,留下来的嫔妃们都有些莫名其妙。
“杨淑妃,那账册?”
清漓趁她此时失魂落魄,提出账册的事。
“账册…账册……春杏…不不对,春柳,快去给皇后娘娘拿呀。”她一面说着一面小心地观察着面前给自己擦脸的春杏,生怕自己哪里做不对又惹她生气。
毕竟自己这满身的富贵都是曲水苏送的,如果自己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要杀要剐,她都没有反抗的能力。
不多时,春柳就带着几个手捧账册的太监走了进来。
翠微刚要下场去接,又被清漓拦住。不顾她探究的目光,清漓再次朝跪在地上的玉桃道:“玉桃,快把账册都接上来吧。”
跪在冰冷地板上的粉衫女子背影看起来纤弱又可怜,刚才那场闹剧之中,跪在杨蕊初面前的她是满殿中波及得最狠的。
不仅在马秋池泼水时候被茶水溅到,还被盛怒中的杨蕊初踩了好几脚,本来就被吓得够呛,经过了这么一场闹剧更是脸都白了。
而清漓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窘境一般,唇边依然带着端庄谦和的笑意,把她一次次往火堆里推。
她不由得怀疑自己放蛇的时候是不是被这位新来的皇后给看到了,不然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推到心狠手辣的杨蕊初面前。
“是,娘娘。”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气声,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一遍一遍地将太监手中的账册抬起,送到清漓身旁的梨花木桌上。
每来回一次,她都感觉无比煎熬,只感觉杨蕊初眼神像刀子一样一遍一遍凌迟自己。
直到厚重的账册全部堆在清漓的一侧,她才重重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双腿颤颤巍巍地朝自己本该站的位置挪去。
“等等。”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吓得玉桃顿时停住脚步。
杨蕊初连喝了好几口茶,才从对曲水苏的恐惧中缓和过来。只见她眼睛一眯,射出狠毒的神色。
不让她打杀这些年老色衰的丑女人,难道连个宫女她都动不得了吗?
“你是叫玉桃是吧?”杨蕊初像只笑面虎,因测测的双眼紧盯着背对着自己瑟瑟发抖的玉桃,猩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过来让本宫瞧瞧。”
玉桃后背立刻被冷汗沾湿,瞪大双眼朝清漓投去求救的目光。她要是落在这个疯女人手里,只怕连死都不会太轻松。
“快过去呀,淑妃在叫你呢。”清漓继续装傻,仿佛不明白她为什么怔愣在原地,“去呀,许是淑妃觉得你面善,要赏赐你呢。”
大殿之中的宫女太监们顿时都为面前这个素不相识的粉衫宫女捏了把汗,身为下人的她们清楚,一旦落到杨蕊初杨淑妃手中,能留个全尸都是奢望。
直到这时玉桃才反应过来,这个一直笑吟吟的女人才是这大殿中最为恐怖的存在。
她从送自己金簪时就已经算计好了自己这条人命,不仅要在这殿上为她真正的心腹遮挡风雨,还要在利用完之后丢给杨蕊初这个疯女人。
可她又能怎么办?要是再来一回,她一定不会选择来椒房殿放蛇,可惜一切都晚了。她只能端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缓慢挪动着已经疲软的身体走到杨蕊初面前,祈求上天垂怜能让她放过自己。
刚在杨蕊初面前站定,她的膝盖就扑通一声砸在坚硬的地板上。
“求淑妃娘娘饶命,淑妃娘娘饶命啊……”
“婢子只是遵照皇后娘娘的命令移动账册而已啊……”
“……”
凄厉的哭喊声一时充满了整座大殿,杨蕊初皱了皱眉。
“吵死了。”
然后一只涂着血红丹寇的手就捏住她的下巴,尖利的指甲碾在那颗黑痣上。看着她的下巴被自己的指甲抠出鲜血,杨蕊初狞笑道:“皇后娘娘,既然您无法管教这聒噪的贱丫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