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儿怎么又哭鼻子?你可是真神的孩子,将来是要守护苍生的,如此哭哭啼啼,母亲怎么放心把这重任交于你啊。”女人轻皱眉头,细白的手拿出一方锦帕,细细擦去男孩脸上的泪滴。
那粉雕玉琢的娃娃一抽一抽地,大大的眼睛落下泪珠,哽咽道:“炼剑实在太辛苦了,鸿儿的手都磨出血了……”
清漓低头一瞧,果然看到他胖乎乎的手上满是血痕,那可怜的样子让她都不禁动容。那白衣女人却突然一改刚才温柔的样子,神情严肃,“你这个样子,哪有你父神当年的半分血性!
身为神子,将来可要到尸山血海中淌一遭的!你的羽翼,将来要护佑天下苍生,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冰冷的语气吓得男孩猛地一颤,女人眼神中的失望深深刺痛了这个幼小孩童的心。
清漓刚想去安抚,周身的场景却突然一变。
叮!叮!
嘭!
……
明亮温馨的画面陡然一变,一道杂糅着腥臭气的冷风吹来,让她几欲作呕。
清漓睁眼一看,只见四周满是残肢碎肉。魔族的黑血和修士的红血混杂在一起,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残酷的古战场,沉重的断剑沉在血流之下,整片整片的盾牌浮起。
流血漂橹,莫不如此。
眼前的一切过于残酷,冰冷的雨点穿过她的灵体,直直砸在血水上。
四周痛苦叹息的声音不绝,一声凄厉的哀嚎刺痛清漓的耳膜。
她看到了年轻时的寒雁……
年轻的蓝衣女子伏在一个白衣女子身上,放声大哭。
清漓眼神快速扫过战场,却没有见到百里轻鸿的影子,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蓝衣女子身旁的精壮男人身上。
她满含希冀地走过去,却在要触碰到男人的那一刻收回手。
因为那男人,分明是年轻时候的尹正松。
他低垂着头,任由水滴从脸上滑落,神色悲戚。
“松儿……寒雁……”那躺在血水中的白衣女子艰难地抬起一只手。
“银朱上仙……”此时的寒雁五官都扭在一起,全然不像日后清漓看到的那幅一丝不苟的模样。
“昆仑仙山和…和鸿儿……就交给你…你们了……”她瘦白的手轻轻抚摸着寒雁的脸,“不要为我难过……记得教好……”
鸿儿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那只玉一样的手就无力地垂落。
寒雁又喊出了声音:
“上仙!”
清漓却看到,一脸正气的尹正松脸上,分明闪过一丝异样的色彩。
这个狼心狗肺的老东西。
刚骂完,画面又突然一变。
这次,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已经长成少年模样。
他的脊背依然单薄,但脸上已经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
“木渊蛟龙身怀灭世之力,你是神子,唯有你才可不受魔气侵袭。去吧,这是你父母的遗志。”
只见已经成了昆仑派掌门的尹正松手执拂尘,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端坐紫云峰正殿首位,他慢悠悠地睁开眼,装腔作势道:“天下苦魔族久矣。昔年,天帝与魔君死战,拼尽全力才将那魔头杀死。
但那魔头如此狡诈,竟在最后一刻将自己的灭世之力传给木渊蛟龙。为师虽然用七星缚魂阵将那凶兽镇压于紫云峰下,然,本尊实力不足以将那凶兽完全封印。若没有人守住禁地,只怕那凶兽还要出世祸人啊。有谁愿意去守那禁地吗?”
闻言,下首乌泱泱一片都低垂着头,鸦雀无声。
本来也不算什么好差事,怎么可能有人愿意去,清漓正想着,就听到殿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禀师尊,徒儿愿往。”
清漓漂浮在大殿上空,轻易就看到了从门外踱步进来的少年。
他的容貌与后来他们相见时的模样并无太大区别。只是身形给为清瘦,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