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是哭着回院子的,那眼泪花止不住的流,自己幸幸苦苦存了好几年的钱,就这么没了,她的心里怎么气得过去。
小鱼在一旁急了,她围着顾安然左右转着,关切道:“主儿,到底发生什么事啦?你怎么进来又出去,回来就哭了呢?”
“别管我,让我哭会儿先……”顾安然抽噎着坐到了院子里的秋千上面,将自己今日花了天价五十两买的药材摊在面前,看着看着心都在滴血,“你去将这些洗干净晒起来。”
眼不见心不烦,顾安然将竹篓递给了小鱼。
小鱼乖巧的接过竹篓就去后院打水清洗药材了,这么些年,这些事情她做得很是熟练了。
顾安然吊在秋千上,抬头望着天,今日太阳还没有落山,但是明晃晃的阳光看得她心里杂火丛生。那个黑心黑肺的大尾巴狼到底是谁?他们这梁子算是结上了,别被她给逮着机会,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顾安然郁闷了一会儿,就去后院帮小鱼去了,这些日子她得加紧干活儿,本来好不容易存了有一百多两了,现在一眨眼就只剩几十两。
小鱼见自家的主儿在旁边帮忙整理药材,又开口问道:“主儿,可是在外面有人欺负你了?”
顾安然重重点了点头,道:“遇到两个拦路鬼,没事儿破财消灾,不提这事儿了。”
提起她就心痛难忍。
顾安然整理好了药材,将它们晒到太阳下,又从角落的一处收起晒干的药材放进竹篓,吩咐小鱼守着院子,她再去把这些药材卖了。
这一趟来去得顺利,没有遇见拦路鬼了,但一竹篓晒干的药材也不会二钱银子,要想存五十两,不知得存到什么时候去了。
夜里,顾安然坐在床上开始琢磨生财之道,一直坐在和贩卖药材这行,利润实在是太低了,且她的老本行也不是辨认药材而是行医救人。前些年她有想过去行医,但自己身子骨儿还没长大,看着就小,旁人哪里会信。
现在身子骨倒是大了,但自己的身份特殊,丞相府里的人又记起自己来了,不能再时常溜出门。
“不行,还是得行医才行。”顾安然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干老本行。
翌日,顾安然起了个大早,又从院子里收了一些药材,准备去常去的药房贩卖,顺便瞅瞅有没有合适的病人。
“安然,又来啦?”药房的掌柜见顾安然来了,笑着招呼道。
这几年来,这个小丫头送来的药材都不错,让他们的药房省下了不少银子,自然对待她的态度就不错,连带着给她的价格也高了几个铜板。
顾安然能言善道,笑眯眯的将竹篓里面的药材倒出来,药房的掌柜结算给了她,她不像往日急着走,而是探头探脑的看着药房内的大夫给病人诊脉。
药房掌柜知道安然认识药材,以为是她好奇诊脉,也没有赶她,任她在旁边看。
看病的是两个老人,似乎是一对夫妻,身上穿着十分朴素,麻布衣衫都洗得有些泛白,老婆子脸色暗黄,咳得厉害,有气无力的坐在凳子上伸出手让大夫诊脉,而一旁的老人神情紧张,搓着手望着大夫,道:“大夫怎么样?我家老婆子没大事吧?”
大夫诊了脉,又瞧了瞧老婆子的脸色,皱着眉头道:“应该是肺疾,这病耗人得紧,富贵人家还有的治,但是你们……”
大夫打量了一下两位老人家的穿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肺疾啊……”老头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哆嗦着手看着自己的老妻,又转过头一脸祈求的望着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有银子,我们要治病……”
老头子从怀中摸出一个布袋子,颤颤巍巍的从中抖落出一两银子几十个铜板,落在药房的木桌上,显得有些狼狈与不安。
老头子将银子与铜板全推到了大夫的面前,祈求道:“大夫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子吧,我们没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