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颤。
他说的其实没错,细细回想这样的情况并不是第一次了。
第一次是在两年前岱安的一个小旅店,那时候江朔也住在她隔壁。后来一次是清明节,江朔陪她去的屏安。
明明也都是开着单独的两间房,但她今天却显然比以往都要紧张。
“不一样。”她温声说。
“哪儿不一样了?”
电梯刚好到他们房间所在的楼梯,江朔牵着她走出来。
酒店的走廊很长,密密麻麻的全是标着门牌号的房间,他拉着她按照指示牌走,捏了下她手继续问:“嗯?”
也许是因为情人节,酒店走廊墙面边上都换上了透明的玻璃瓶,上面插着一只红色的玫瑰。
到底氛围不对,安芜静默下来不回答他了。
他随机开了一间房,刷卡进屋。
房卡插进门边的卡槽里,整个房间的灯光顿时都亮了起来,空调开始运作,暖气呼呼的从顶上飘出来。
房间很大,一体的落地窗外天空黑沉沉的,能看见亮着灯的高楼大厦和街上的车水马龙。
入眼就是好大一张床,安芜不敢动。
床头摆了一张小沙发,江朔把门关了拉她过去坐下。
插卡时房间内的设备就开机工作了,正前方的电视机亮着,江朔拿着遥控器按台,偏头问她想看什么?
安芜摇摇头说随他。
她很拘谨,围巾和帽子都没摘,坐在沙发最边上,中间隔开两个人的位置。
江朔也没再问她,随意点个偶像剧看。
安芜眼睫一抬,白日看电影那幕还在脑海里回荡,这人看个刑侦片都能干出那事,看爱情片还得了?
“那个,要不看春晚吧。”她小声提议。
江朔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很顺从的换到央.视频道看春晚重播。
电视里正在放的是热烈喜庆的歌舞,这嘈杂的音乐把暧昧气息降了点下去。
江朔仰靠在沙发背上,两条腿懒洋洋敞着,偏过脑袋微微蹙眉,“坐这么远干什么?过来点。”
他向她招手,安芜往左边挪了点,被他抓住手腕拉过去。
他手搭在沙发背上,从她后脑勺穿过搂住她肩,让她脑袋靠自己胳膊上,半敞抱的姿势,两人贴得很近。
“过年看春晚了吗?”
他目光落在屏幕上,另只手漫不经心揉她手腕,声音懒洋洋很正常的和她说话。
“看了。”
“守夜了?”
“嗯。”
“下一个节目是什么?”
“小品。”
“好笑吗?”
“好笑。”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但她身子绷得紧,空调开了有一会儿了,屋内渐渐热起来,她连帽子和围巾都没解。
僵硬的半靠在他怀里。
下一个节目果然是小品。
果然也很好笑,但房间里安静极了,江朔没笑,她也没笑。
安芜欲哭无泪,觉得这氛围和电影院被环绕的突突突声相比,诡异的相似。
空调升温很快,她很热,被他攥着的手心冒出了湿.黏的汗水。
江朔偏过脑袋,眉梢翘了下问:“不热?”
“嗯。”
于是他上手给她摘了帽子,然后把缠绕在脖子上的围巾一圈一圈的解下来。
她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他,没了围巾的遮挡,脖.颈处红红的,脸也红红的。
气氛很沉默。
他拇指捏着她的下颚,微微抬起,“在想什么?”
安芜眼睛一颤,静了会儿,诚实说:“有点怕。”
江朔轻笑,笑意一闪而过,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闷下来,“现在知道怕了?”
他故意使坏,没想安慰她反而添了点火,果然话落能明显感觉到她比刚才更僵了。
就不敢动,像个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