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攸宁不在位置上,安芜被周暖姝拉着往外走。
门打开,一阵刺骨的寒气迎面而来,她冷的一哆嗦。
再抬眼,她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鹅毛大雪扑簌簌往下落,落在梧桐树的枝哑上。像在织雪被,一层层越来越厚。
银装素裹,简直太好看了。
南桥的纬度低,冬季气温也不低,安芜只有在深冬才能看到一两场雪,像这么壮观的大雪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安芜兴奋的不行,伸出小手戳了戳飘在栏杆上的雪花。
好冷啊,她被冷的哆嗦了一下。
出教室太急了,都忘了穿外套。
她正这样想,忽然感觉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后。
安芜下意识转身,一道高大的身影压下来,随之落下的还有她熟悉的外套。
安芜抬起眼睛,视线和他交汇。
江朔就站在她的身后,他目光专注坦荡的落在她脸上,然后勾了勾眉梢。
“没见过雪,这么兴奋?”
罩在身上的衣服是她自己的。
安芜松了口气,走廊上看雪的女孩子特别多,安芜有瞬间以为她身上的外套是他的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太招摇了。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江朔双手插进兜里,仰着脖子吊儿郎当的笑了下,“想的美,爷也怕冷。”
心口一颤,安芜呆愣仰头:“啊?”
他垂眸看她一眼,却是不答了。
随意抓了一把雪花黏了黏,少年呼出的冷气结成白雾,像是高山上缭绕的雾气。
他的侧脸隐在这缭绕雾气中,鼻子挺拔,眉眼深邃,轮廓线利落流畅,像一幅鬼斧神工雕刻的画卷。
他挑了下眉梢,问她,“这么喜欢雪啊。”
安芜点点头:“在南桥很难看见大雪的。”
南桥只会下轻飘飘的小雪,雪花落在地上就化了,染不成这漫天的白色。
楼下传来打闹声,学生们跑下楼在教学楼下追逐打闹,雪球像是小炮弹一样丢来丢去。
安芜今天用黑皮筋扎了个很可爱的丸子头,几根呆毛翘了起来,被风吹的一抖一抖的。
她小手扒拉着围栏探头往底下看,眼睛亮亮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江朔盯着眼前圆圆的小脑袋,喉结发痒滚了滚。
他弯弯唇问:“这么喜欢,要不要下去玩玩?”
安芜摇摇头说:“不了,我不喜欢打雪仗。”
安芜记得唯一一次打雪仗还是在小学,那时候屏安下了场大雪,爸爸组织小朋友们去操场玩。
小时候男孩子淘气,他们不知道怎么表达喜欢,总以为去招惹女孩子就是表达喜欢的方式。于是那天好多男孩子都拿雪球砸她。
安芜来不及捏紧雪球就被小男孩们围着杂,雪花从棉袄缝隙掉进脖子,凉的不行。
她好痛好冷又好委屈,蹲住地上哭了起来。
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打雪仗了。
江朔笑着说:“怕被人砸?”
安芜点点头。
“知道了。”江朔把手塞进外套口袋里,漫不经心说:“小公主,真是一点委屈都不能受。”
安芜有些气,她就知道。如果去打雪仗江朔一定会像那些男孩子一样拿雪球丢她的。
他那么坏,坏的不行。
才不让你得逞呢。
安芜打了个寒颤,虽然罩上了外套,但是外面还是好冷好冷。
安芜裹紧外套,绕开他转身回教室。
擦身而过时,江朔忽然伸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江朔将凉到不烫手的草莓牛奶塞进她手心。
将手收回来,他懒洋洋仰起音调,“不烫手,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