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语文老师,所以小时候就和他一起看课外书,慢慢养成习惯了。”
裴兴仁很欣慰,看看好孩子养的是什么习惯,再看看班里那几个让他头疼的混小子,他叹了口气。
“平时有摘抄吗?”
“有的。”
“太好了。”裴兴仁说:“老师想借你的摘抄本给大家复印一份,可以吗?”
安芜点头说好。
她摘抄本的内容很杂,对纯应试没多大作用。八班下节课是自习,她打算把裴兴仁要的摘抄整理一下。
上课铃声响了,办公室老师们匆匆去上课。
安芜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从隔壁冲了出来。
抽噎声清晰可见,安芜停下脚步,透过背影她认出女孩是朱灵
她是往楼上跑的,八班教室并不在上面。
安芜有些不安,悄悄的跟了上去。
楼上是一连廊的紫藤萝花架,深秋树叶干枯只剩下褐色的枝丫,镂空的顶遮不住雨水下沿,地砖被浸湿成土黄色。
朱灵跑得快,花架下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安芜循着直觉往心事墙走。
心事墙也曾是安芜躲起来舔舐伤口的秘密花园。
时间恍惚而过,转到八班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好转,她也再没来过天台。
天台的窗开了一条缝隙,光束打进来让楼道没有那么暗。安芜推开门,刺眼的日光射进来,她闭了闭眼睛,在角落里找到了女孩的身影。
朱灵坐在地上,脑袋埋进胳膊里以防备的姿势缩成一个小球。
她抽噎着,胳膊一颤一颤的发抖。
安芜在远处站了一会儿,走近弯腰递给她一张纸巾, “擦擦吗?”
闻声,朱灵泪眼婆娑的抬起脑袋。
彼时太阳高悬,眼泪折射光照变成缤纷的彩色,她看见女孩像个天使一样站在光里,美好的不太真实。
朱灵接过纸巾。
“我会打扰到你吗?”安芜轻声问她。
朱灵摇摇头,嗓子轻哑:“不会。”
安芜盘腿坐在朱灵身边。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问她什么,她知道人在发泄情绪时劝慰是没有用的,安慰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所以她没有说话,只安安静静的陪她坐了会儿。
朱灵哭了很久,最后终于平静下来,她的眼圈很红。
“安芜,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就像是抓到了浮沉的木板,朱灵向她倾诉,“这一个月我每天都非常非常的努力,可最后还是考砸了。”
“考试的大部分题目我都做到过,可考试那天……考试那天我脑子一片空白。我好害怕,我害怕垫底又被宋老师骂,我害怕被班里同学嘲笑。”
朱灵一边说一边流泪。
“他们都看不起我,我感觉自己就是个烂人,宋老师说我已经无药可救了,我自己也觉得我好像再也没办法考好了,乌云和霉运一直环绕着我,我做什么都比不过别人。”
“我好差劲,我真的好差劲好差劲。”
朱灵陷入了一个怪圈,她不是没有努力过,她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没日没夜学习了一个月,可在考试那天的凌晨,她还没进考场就吐了。
漫天恐惧侵蚀着她的大脑和心脏,她紧张的几乎握不住笔,满脑子都是害怕自己考砸。
可命运好像一直在开玩笑,仿佛你害怕什么就会来什么。在考场上她的脑子几乎一片空白,那么久的努力被瞬间收走,仿佛老天都在说。
放弃吧,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放弃吧,你真的就是个烂人。
“朱灵,你不差劲的,你很好。”安芜试图安慰她。
安芜能感受到她的崩溃,因为她遭遇的非议她又何曾没有尝过呢。
“不,我很差劲。”朱灵摇头:“安芜,我不仅差劲我还很坏,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