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扭到脚。
不过好在她跑的快,在药店关门前赶到了。
安芜在门外收了伞,匆匆跑进去。
药店的对面是家台球馆,被包了场里面或坐或站的挤了一群少年。
江朔单手拿着球杆,一只手探过去,男孩啪嗒一声点燃打火机,凑近给他点烟。
烟气袅袅升起,江朔垂眸把烟送进嘴里叼着,深深吸了口。
台球室的铁门开着,有男生手里夹着烟笑着说:“阿朔什么时候开始抽了,以前没见你碰啊。”
会玩的这帮人吸烟不是稀奇事,但是江朔和他们不一样,他没瘾。
有时候兴趣来了也给个面子点一根玩玩,但这是少数。
像这次这么主动让点烟还真是稀奇了。
江朔吸了一口,指尖轻轻一抖,烟灰扑簌簌掉地上。
他笑了下说:“爷还有不会的东西?”
男孩子之间喜欢争强好胜的攀比,江朔性子倨傲却不是无脑,任谁煽个风点个火他就会上头,所以男生们撺掇他吸烟他都没应。
钱铎鑫笑嘻嘻跑过来喝了口水,揭穿他:“他这是为情所困,借烟搞堕落呢。”
“为情?江朔这是恋爱了啊?”
一起打球的还有些是外班的男生,男孩子打球吆喝一声就走了,彼此间也不算太熟。
江朔喜欢安芜这事除了班里几个走得近的兄弟,别班的人都当绯闻看。
钱铎鑫嘴没把门,脱口说:“恋爱什么啊,他这是单相思。”
“他还能单相思啊?追他的女孩都排成队了吧,哪个姑娘啊江朔都拿不下?”
钱铎鑫刚要说话,江朔忽然就皱了眉。
“钱铎鑫,闭嘴。”
那姑娘跟都不让他跟,如果让钱铎鑫宣扬出去那还得了,她得避他如蛇蝎。
到嘴的话憋回去,钱铎鑫耸耸肩膀给江朔比了手势。
“鄙夷!”
深深的鄙夷!喜欢都不敢说。
江朔没理他,低头把烟送嘴里。
“不是,我去,这有点巧吧。”
钱铎鑫忽然狠狠撞了撞他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那不就是你的单相思吗?”
“她去药店干什么?”
江朔抬眼,手指忽然一抖。
一抹倩丽的影子正好站在药店门口,她怀里抱着一袋子药,蹲下身去拿地上的伞。
江朔把嘴里的烟抽出来丢了,又急匆匆的灌了两口水漱口,帽兜一盖,直接冲了出去。
安芜赶上药店打烊时间买了退烧药和温度计。
她提着袋子赶回家。
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雨顺着伞淅淅沥沥的往下落,水滴溅在小腿上凉的刺骨。
古弄里巷的店几乎都打烊了,路牌灯关了以后漆黑一片,只有路灯还打着昏黄色的光。
她穿过开叉路口,忽然传来一阵搓麻将的声音,男人喧闹起哄。
这条街棋牌室多,门虽然关着但麻将馆昼夜都不打烊。
“开!”
“大大大,哎呀是小!”
“哈哈哈哈,我说是小吧,这把赢喽。”
“哎呀,我这手气!”
喧哗的起哄声中,安芜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她脚步倏然停住。
“再来再来,我倒是不信了。”
“康盛你手气可太差了,你先下我这次不跟了。”
“哈哈哈,反正康盛压大我就压小,一准没错。”
……
血液滋滋的开始沸腾,安芜紧紧盯着旁边那道紧闭的木门,眼眶瞬间红了。
她想起妈妈躺在床上痛苦的样子,她还在生病,可宋康胜去哪儿了?
他没有一点做丈夫的职责,他居然——
居然在外面赌博。
安芜攥紧了小手,药袋子被抓的皱起。
她吸了吸鼻子,举着伞靠近那扇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