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谢谢班长,我想先去走一走。”
宋棋成把手收回,说:“好。”
宋棋成走后,安芜穿过连廊,打算上楼,结果在走廊窗户边看见了江朔。
轮椅丢在边上,窗户门开着,风灌进少年白色的短袖里,鼓起一团。
他站起来仰靠在墙上,听见响动,转过身,漆黑的眸子锁住了她。
雨丝斜打进来,他的发梢被吹乱,鬓角的发湿的黏成几缕,眼神比平日更加犀利。
看见安芜,江朔抬手把窗户关了。
安芜静静站了会儿,正要错身离开,江朔喊住了她。
“救了你,不说点什么,就这么走了?”
安芜脚步顿住,懵懵看他,“你是骗宋老师的?”
“不然?”江朔一点都不藏着他的丰功伟绩,他不正经笑着,眉梢一翘,“我闲得慌帮那老头喊人?”
安芜咬了咬唇,江朔见她没说话,“怎么谢我?”
安芜眼圈红了,都这样了他怎么还在为难人?
她委屈急了,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谁都针对她?
“我没有让你管?”
不知道怎么的就来了一股气,安芜反驳的凶他。
她声音打着颤,江朔微微一愣,见她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唇撅起来委屈的不行。
江朔骂了一句,很无辜的往前面跳了几步,“你对我倒是挺横。”
“对那老巫婆怎么就哑巴了?”
安芜倔强的站着,红红的眼圈又瞪了他一眼。
江朔给气笑了,在她边上靠着墙,蜷起胳膊,“行,哭哭,正好洗洗眼睛,那种男生你也看得上。”
安芜抬起下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现在怕是整个学校都在传她和宋棋成的谣言了。
安芜很气,一肚子委屈就像是小气球打满了气,这个混蛋还要来戳一下。
她心里憋屈死了,有点炸毛的反驳,“我没看上,我没有!”
她语气很凶,对着他发脾气。
结果他居然还笑了,低垂着脑袋肩膀一颤一颤的,最后嗯了一声,“行,还有药可救。”
“是谣言。”安芜又辩驳了一句。
江朔:“知道了。”
江朔看看她,忽然懒散的问道:“就这么想留在12班?”
安芜没答。
江朔笑的吊儿郎当的,挺真诚的说,“十二班老师大部分和我们班是重复的,你来我们班得了?”
安芜没有理他,径自走了。
江朔单脚跳了一下,没追上。
这破脚!
江朔看着安芜消失的背影,笑骂一声,“可以,脾气挺大啊。”
安芜去了顶楼的花架天台,本来想稍稍坐一会儿,奈何下着小雨,她顺着连廊走到了那片心事墙。地上堆砌的纸巾和烟头比上一次更多了。
这块地方像是阴暗的角落,堆砌着少男少女们压抑在心底却不能道出口的心酸苦楚。
安芜从办公室出来那刹那,心里的情绪压抑的几乎憋不住。
无奈又委屈的苦楚像潮水一样蜂拥袭来。
本以为会大哭一场,可刚刚对着江朔发泄了一会儿,心情却莫名其妙好多了。
安芜想想有些后怕,她刚刚居然还怼他了。也许是压抑极了,都没想过后果。
他说他是骗宋冰的,他干嘛要帮她呢?
安芜晃了晃脑袋,没再多想。
爸爸以前告诉她,遇到困难要坚强,可如果实在坚强不了,退出也不丢脸,起码要保护自己。
安才哲是学校老师,安芜一直在他的羽翼下成长着,她极少遇到这样的事情。即使遇到困难,安才哲也会耐心的听她诉说,然后提出建议。
而现在,小鸟没有了庇护的羽翼,终究是要一个人去扛这些风雨了。
安芜摸了摸裸露在外的胳膊,雨丝砸在身上,有点疼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