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是不显。
“罢了罢了。”太后挥手示意他停下。捏了他的脸过来,在近前细细端详打量。
凤仙花的汁水染在青年行刑后苍白的面颊上,在满室烛光下,衬得他一贯清冷的面容,艳丽如同妖物。
“多漂亮的脸蛋儿,”太后手指轻抚,留下一道道艳红的痕迹,“你若是真想选第二条路,就给哀家丢掉你那不知所谓的男人的自尊。要知道,你现在除了这美貌和身子,一无所有,一文不值。”
青年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是。”
手指捻起一颗丹丸,送入口中。那丹丸在喉头滚了几滚,终是落进了青年腹中。
“开筋软骨丸,”太后奖赏似的拍了拍他的脸,“会让你身子柔软。本来是中年习武之人用来松开筋骨,弥补缺失的童子功。但于你而言,也是最适合不过。”
“明天起,会有人教你步法眼神身段,一切勾引男人的本事。我要你——给我接近皇帝身边的亲信太监,李元恩。”
青年低头应是。
“那今晚,你先学这个。”
太后手指灵巧一勾,青年一身衣袍便像层层花瓣,绽开了,然后重重叠叠落了一地。
一室旖旎。
“练。”
于是江夜白练了一晚上穿衣服和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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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便夜夜有人过来。或就地在他荒凉的冷宫里,或蒙了眼,带去烛火摇曳的密室里,教他种种“本事”。
小皇帝大概是到底还没完全夺回权柄。后宫还掌控在太后手上。所以这么来来去去好些回,竟也没被小皇帝发现。
教的东西也是既多且杂。从天竺的瑜伽体式,到戏曲的眼神身段,甚至还包括了吐字发声。
学得好,一顿鱼肉米饭,滋补汤品那是不会缺的。学得不好,一顿鞭子,受点皮肉之苦也是逃不了的。
不过冷宫偏僻,里面的人又不得皇帝喜爱,本就没什么饭食。
现在正值初春,春寒料峭。那些清汤寡水隔了那么远,一路送过来,拿到手上早就没了热气。几粒油花凝得雪白,孤孤单单飘在汤水上面,看着分外磕碜。
导致江夜白居然离奇地对这种夜间小课堂期待了起来。
不过贫穷的家庭总是被雪上加霜。
一日上午,江夜白刚从睡梦里睁眼,前夜练功的浑身酸痛齐齐袭来,却听见系统道:
“江夜白,万法相通,互有助益。以前没督促你练过拳脚功夫,是条件所限,也是我的疏忽。现在有了条件,开了筋骨,该练的功夫也不能落下了。”
江夜白觉得有道理。于是这天他蹲了半个时辰马步,又强撑着,在系统的严格指导下习练了基本的拳脚和剑法。
以至于到了晚上,练功的时候,江夜白又饿又累,四肢抖得完全使不上力来。
教习乃是太后心腹。对于青年受训的目的也是心知肚明。当下怀疑他私自偷尝了禁果,便要上手探查。
江夜白苦小黑屋久矣,只捂住最后的遮羞布,不敢放手。
“罢了罢了。”太后发话。她知道那些残缺之人,比如宫里的太监们,都极在意残损的部位,不愿被常人瞧见。
这些日子青年已被开发出了媚骨。偏又生得清冷。此时多了些倔强贞烈的样子,又别有一番风味。
太后想起应声蛊里听见的,青年开胯拉筋时压抑的呻吟。
哥儿果真天生尤物,自己果真慧眼识珠。
可惜要便宜了旁人。
“小夜子这般模样,真让我怜惜得紧。来人,先给他送一桌吃食上来。”
不过她还得寻思一个法子,把青年最后那点可笑的自尊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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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太后的法子付诸实践,一天夜里,小皇帝直接摆驾去了江夜白的冷宫。
太后的人早就得了消息,撤得干干净净。
江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