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阿渺对着晨光揉了揉眼睛,舒展了一下四肢,随后转身打开了洞府的门,这时一把匕首却朝她小腹刺来,速度太快,阿渺只来得及转身避开要害,却伤了肩膀。
阿渺捂着伤口,迅速飞身后退。
凌栖梧将染血的匕首随手扔掉,扯着嘴角冷冷道:“活该。”
阿渺的伤口血流不止,她眉头紧皱:“凌栖梧,你有病啊!”
凌栖梧脸色苍白,却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说的话刺人得很:“我说过,少做那些无谓之举,谁让你救我了?”
救人还救出仇了?
“是你自己被淘汰,晕倒在了秘境入口,我清洗刑具的时候听门内师兄提及此事,这才将你给抬了回来,你恩将仇报地倒是理直气壮,若不是我,现如今你还在入口那里躺着,或者早被野兽啃了。”
秘境内阿渺以大汉形象示人,意在伪装身份,所以绝不会自揭老底,更不会告诉凌栖梧,其实这是第三次救他了。
许是内伤过重,一夜无法复原,凌栖梧听了她这话,被激的咳了好一阵,阿渺无语,可真是...伤成这样了还要杀人,他究竟是个什么性子。
“我就是...死在外面,被野兽分食,那也不关你的事。”凌栖梧捂着嘴,喘了几声,再抬眼,眼底一片疏离、警告,活似野外流浪的野狗,“下次再这样,杀了你。”
说完,凌栖梧在她一旁擦肩而过,又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背对着她,道:“日后我不会再寻你麻烦...”
阿渺转过身,肩膀此刻已被血浸染一片,故意提高音量:“那我可真是谢谢你,日后有安生日子过了,你也放心,这次是我多管闲事,日后我定不会再救你。”
说完,凌栖梧背影僵硬了一瞬,走了。
稍后,阿渺也捂着肩膀,回到了洞里,服下一颗止血丹,躺去了床上,盯着头顶的灰色岩石,恼怒之下,许久才平静下来,渐渐入睡。
梦里凌栖梧一会拿剑刺她,一会又躲在石头后用飞镖杀她,一会又给她水里下毒,随后又梦到凌栖梧被天玄宗的人欺负的场景...
浑浑噩噩的一夜,睡觉比不睡还难受...
阿渺张开眼皮,盯着头顶的岩石发了会呆,感觉自己分外的渴,摸摸嘴唇,已经起了一片干皮...她拄着床沿想要去倒杯水来,却一下无力摔了下去,肩膀撞到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痛...
她在地上慢慢的坐起身,扯下肩头的衣领,看到了昨日的伤口周围一片皮肤已经发红发紫,伤痕处也溃烂了不少,皮肉向外翻卷着,偶尔有黄白色的血脓流出,她看了伤口一会,随后默默的拉上衣服。
她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慢慢的拄着床沿站了起来,又缓缓的来到桌子,喝了一碗不知多久都没换过的水,这才感觉腹内干渴好了些。
“唉...”阿渺低着头,看着手里缺了口的杯子,“凌栖梧这人真是可恶,刺一下便刺了,竟还抹了毒。”
阿渺神色淡淡,正午的阳光透过门缝照在她的瞳孔里,一片漆黑,略带失望,“这人心思不定,惯爱使阴招,我着实不喜,本来还想着找机会请人把除灵丹练好然后给他,现下想想,还是算了。”
救他一次他便杀她一次,若是将除灵丹给他,那凌栖梧还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她不奢望知恩图报,但却也不希望恩将仇报。
阿渺喘了几口气,随后运用灵力遍行全身,打算像之前一样将毒逼出来,然而调动灵力之时,浑身经脉阵痛,叫她无法凝聚任何灵力,现下她如同废人,倘若有人欺上门,她也只能受人磋磨...
好毒,可见凌栖梧这次下了血本...
阿渺这次是动了真怒了,恨恨的盯着门口,仿佛盯着凌栖梧一样,冷冷道:“下次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再管你的事了...再管,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去死!”
阿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