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割出来的联军与白马义从身前是精锐步兵、身后是并州铁骑,前进不得更无法后退,迎接他们的,只有这群步兵在盾牌后刺出的长矛,与马背上突然落下的钢刀。
那声音太恐怖了。
兵刃捅穿肌肤与钢刀切断骨骼之声伴随着惨叫频频出现;
跌倒、哀嚎,铁甲在迈步前行时的撞击,此起彼伏!
“别杀我,别杀我!”
一个明显吓破了胆的白马义从躺在身后白马身上连连晃着手臂,他的胸口已经被长矛刺穿,马匹身上四五个血窟窿,尽管还睁着眼在喘气,却浑身已经被鲜血染红……
噗。
根本没人听他的求饶,步兵盾牌向前挤压这群人的生存空间是,无数枪矛由各处意想不到的角落刺出,哪管前方是什么,扎就对了。
被四五根长矛刺入体内的白马义从浑身紧绷着放下了祈求的双手,紧接着这群精兵用盾牌挡住了他的身体,仿佛这个世界,他从未来过一样。
“这么打不行啊,绝对不行。”
袁绍终于看明白了,自己的骑兵动弹不得,对方的骑兵却在游龙戏凤,那并州铁骑的冲击力在频繁切割部队,每切割出一块,对方的步兵都会上前将之剿灭,速度之快,令人无法想象。
“鸣金!”
“鸣金收兵!”
当袁绍喊出这四个字,黄盖在孙坚身旁骂了一句:“白痴!”
孙坚转头问道:“公覆若遇到如此情况,该当如何?”
黄盖没想到自己主公在这种时刻还有心思考自己,回答道:“先派坚军顶住前方进攻,这时候,就算将亲兵部曲铺上去,也得硬扛着,毕竟他们已经让并州铁骑和那支步兵吓破了胆。贸然鸣金,肯定会如泄洪一般,光是自己人,就能冲垮营寨;”
“随后,让部将上前收拢残部,一定不要乱,收拢多少不要紧,最紧要的是,收拢一支队伍就要顶在老子的亲兵部曲身后,决不能再撤下来;”
“紧接着,某亲自压阵,毕竟此时别人已经压不住阵脚了,而后徐徐撤退,直到靠近营寨由弓弩兵用利箭阻止了敌方势头,才可以安稳入寨。”
孙坚伸出拳头用力在黄盖肩头一敲:“不愧是公覆!”
他又说道:“看着吧,眼下十八路诸侯联军将如洪水般溃败。”
“旗令兵,让祖茂全力防御!”
黑旗换成了蓝旗,那冰冷的颜色似乎代表着什么一般,伴随着哨音,再次迎风招展了起来。
祖茂回头,看见蓝旗抖动,再转身,又瞧见了身前不断后退的‘自己人’,大喝:“不分敌我,全力防御,靠近者死!”
他的将领被手下人扩散出去,一传十十传百,在整个阵营中不断被重复:“不分敌我,全力防御,靠近者死!”
“不分敌我,全力防御,靠近者死!”
“不分敌我,全力防御,靠近者死!”
当!
鸣金了。
这一声脆响就像是直接拉断了所有士兵的心理防线,他们再也不想被并州铁骑折磨的调头就跑。
谁不想活命啊?
谁不知道步兵没办法在骑兵的铁蹄下存活啊?
两条腿一迈开,这回总算能合理合法的调头了,那还不赶紧撒丫子么!
唉,自己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方阵?
不对,他们怎么在杀自己人!
不是鸣金了么!
祖茂下手是真狠,凡是敢靠近方阵的,二排兵迎面就是一枪,哪怕你完好无损的好不容易从战场上下来了,到这儿,也得挨一下。
就这么,泄洪一般的兵士冲击竟然硬是没有冲垮这个小小方阵,他就像个刺猬般,在洪流中,屹立不倒。
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公孙瓒见孙坚就骂:“孙文台,你瞎了么!怎么不分敌我!”
孙坚看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个靠样貌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