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垂眸看完，眸中神色未变，唇角却已经带上了讽刺的笑意。
“沈炼，三日了，这鱼总算是上钩了。去查这位郭大人的恩师！”
这三日里，沈炼既怕郭桓没有动作，又怕他有动作。
若是郭桓这么沉得住，或者说就是刘农颢在构陷朝廷命官，那他们这些贪官背后之人又不知要逍遥到何时。
可现如今郭桓有了动作，证明他便是幕后之人。又让城中这么多信任爱戴郭桓的百姓情何以堪？
收敛心神，沈炼沉声应道：“是。”
次日，顾渊穿上常服，带着沈炼拎着城东头那家有名的桂花酥，敲响了尚书府的大门。
郭桓听闻顾渊找上门来，心头一跳，却也没有丧失理智。
顾渊这次来，怕是来震慑他，逼他露出马脚的！
若是这位指挥使手中已经有了证据，今日手中带的，就不会是桂花酥，而是圣旨了。
郭桓闭了闭眼，淡声吩咐道：“请顾大人到前厅奉茶，我随后便到。”
“是。”
换了身衣服，郭桓进前厅后，便笑道：“是什么风将指挥使大人吹到本官府上来了？府上没什么好茶，指挥使大人多担待些。”
顾渊扬起唇笑道：“郭大人哪里的话，郭大人府上的茶旁的人怕是一辈子也喝不上一口，我这也是有求于大人，这才能讨口茶喝。”
都是千年的狐狸，这些场面话倒也不必说的太多。
郭桓眉头一跳，轻笑一声：“要是本官没有记错，指挥使大人和我户部没什么来往，能有何事求我？”
“自然是想求大人帮忙分析分析，既然这户部每年拨款入账都有记录，为何这些贪官还敢如此胆大妄为？”
郭桓也懒得跟他兜圈子：“自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了。”
顾渊点点头：“如此，便谢过郭大人解惑，今日还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了。”
不仅是郭桓，连沈炼都没看懂顾渊今日这一趟是来做什么的。
“大人，你来这尚书府，就为了听这郭桓说这句话？”
顾渊颔首：“自然。”
沈炼还是没懂，但顾渊一副自己悟的表情，他也不好意思继续问。
回北镇抚司后，顾渊将刘农颢的状纸和这几日郭桓的动向整理好，犹豫着要不要将此上报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