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来到户部衙门转了一圈,才缓缓想起来,前两天自己在这里抓了赵勉,当时还把蓝彬抓了。
而那个郭恒也是顾渊记差了,在多年前的郭恒案里他就已经下马了,也是锦衣卫处理的,只不过没有经他的手。
这下子有些犯难了,该从哪里下手呢,该抓的都抓了。
……
蓝府。
詹徽刚下轿子就被蓝府下人给迎了进去,毕竟两家也是常来往的。
刚好这个时候蓝玉也是在府的,詹徽进府还没走出多远一段距离,蓝玉就直接迎了出来。
看到蓝玉如此热情,詹徽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蓝大人,我实在是尽力了,怎奈何陛下他……”他带着些愧疚,惴惴不安道。
蓝玉叹了口气,道:“进来说话。”
两个人一路来到了客堂,蓝玉夫人孔氏已经为二人准备好了茶水糕点。
待蓝玉坐下时,詹徽又站出来,“蓝兄,小侄这件事是我办事无力了,没能让他摆脱牢狱之灾,对不住啊。”
蓝玉叹了口气,急忙扶住詹徽,带着三分怒意道:“尽力就好,那孽子不救也罢,平时在府里我也告诫过他,自己不听,有些一遭也是活该。”
孔夫人在一旁听着脸色有些不好看。
蓝玉又道:“詹兄,不必再为此事上心了,那孽子若是挺不过去,就挺不过去吧,反正也没什么大出息,烂泥扶不上墙。”
“蓝兄这话可不兴说啊,那毕竟是你的儿子啊。”
蓝玉大手一挥,果断道:“非不为也,实不能也。咱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我还不清楚吗?说不定这后面就有陛下的影子。”
詹微也不是不转脑子的人,在事情一开始的时候,他就想过这个可能。
“是啊,锦衣卫只听陛下的调遣,如果说没有陛下的指令,锦衣卫怎可能私自调动?唉,圣心难测。”
蓝玉摇摇头,道:“也是咱们这些人做的太过了,你想想那日朝堂上的言语,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咱们往自己怀里敛银子,岂不是从陛下手里拿银子?”
詹徽闻言哼了一声,道:“普天之下,都是陛下的子民,那咱们的不就是陛下的?更何况咱们劳苦功高,多拿一点怎么了?”
蓝玉没有出言驳斥詹徽,而是道:“理是这么个理,但是陛下不喜,咱们就得收敛点。关于蓝彬的事,暂时先不要动了。跳的太厉害,我担心陛下杀鸡儆猴,不看往日情分。”
“在理,在理。”
“那顾渊那边用不用针对一下?”
蓝玉抚掌看向远方,叹了口气,“生子当如顾渊,这非是池中物。”
詹徽哼了一声,“非是池中物不过也是一三品指挥使,他还能蹦哒到什么地步,如今不也是凭着陛下的恩宠,想当年……”
蓝玉打断了好友的回忆,道:“敢做事,敢造名,这就是本事啊。你以为他不知道现在他是什么处境?”
詹徽沉默不语,如今的处境大家都看的分明,那顾渊不就是在往孤臣的路子上走?
不拉帮不结派,朝堂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关系相近的。
“咱们若是能做到这样,陛下也喜欢,但是,咱们现在还能去这么做吗?”
詹徽摇了摇头,“他就没想过,万一,万一……”
蓝玉眉头一皱,“慎言!”
詹徽刚刚想说的是,他就没想过万一陛下没了呢?那他什么处境呢?
詹徽叹了口气,“古往今来能这么做的都少,得善终的更少。”
蓝玉点点头,道:“所以我才佩服这顾渊啊,他身在锦衣卫只有选这条路子走的才稳当。”
詹徽简单一想,明白了蓝玉的意思,也道:“确实如此。”
“若是他早生二十年,我必定与他结拜为兄弟。”
詹微看了两眼蓝玉,摇了摇头,“你啊你啊,多少有点魔